025。动手了(上)雷磊轩订亲的日子到了。为了这一天,雷府作了许多准备。太阳升到半空。玉馨院的房间里,如月、雷振远穿戴一新,准备到大门外迎接客人。“振远,你说那仇洪良是否会在今天动手?那李姨娘是否在说谎?”如月不安地看雷振远,不放心地问。雷振远双手扶住如月双肩,宽慰这位紧张的夫人:“你放心,等接到容府的礼物后,你就回玉馨院等候消息。仇洪良没有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就暂且放过他;他要是敢放肆,今天就是他的死期。”“我害怕,振远。你和磊轩都在外面,我父母也在外面,你们随时都面对着危险。”如月倒在雷振远胸前,依偎着这具热烘烘的躯体。靠在这里,让如月心中踏实。雷振远揽住如月,深深地凝望怀中的夫人,充满了自信:“相信我。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如月和雷振远走出房间,吩咐周妈和其他看管孩子的人,不要让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三个小家伙跑到玉馨院外。在去大门的路上,来往的家丁中,不时有人暗暗向雷振远示意,这些对于如月来说陌生的面孔,雷振远却很熟悉,因为他们是镖师们乔装打扮的。“相信我,咱们不会失败的。”雷振远昂首阔步,充满信心。如月受到感染,步履也变得轻松。凌姑跟随在如月身后,她镇定自若。惯于行走江湖的凌姑,没将今天的事放在眼里。晴儿、秋菊和冬梅隐隐知道今天可能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可是看到两个主子和凌姑都从容不迫,也就不放在心上。如月、雷振远和雷磊轩站在雷府大门,笑迎前来庆贺的亲朋好友。凌爷带着儿子凌公子来了,让如月和雷振远笑逐颜开,凌姑拉住父亲和哥哥又说又笑。凌爷打量女儿,笑说:“丫头,别阻碍雷老爷办事。反正我和你哥哥不会很快就离开的,有话要说,咱们过了今天再说。”雷磊轩亲自带领凌爷和凌公子往里走,安顿在事先准备好的庭院里。仇洪良和杨夫人来了,如月的心就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如月暗中数一数,跟随杨夫人的,有四个丫头,仇洪良身后跟随的有四个,另外有六人扛物品。雷振远看到仇洪良和杨夫人走来,拉住如月的手暗暗捏几下,笑容满面地迎上前去。如月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她往仇洪良和杨夫人身后看,没有看到仇氏三兄妹,就问:“三位表少爷和表小姐为什么不来?”杨夫人面不改色,轻柔地回答:“他们太顽皮,害怕管束不了惹人笑话,就没让他们来。”如月、雷振远跟仇洪良、杨夫人各怀鬼胎地客套几句,由家丁接仇洪良和杨夫人入客厅去。容府的人送来了订亲的礼物,如月、雷府远亲自看人收入后院的正房,交给老夫人保管。雷振远、老夫人就催促凌姑陪同如月回玉馨院。雷振远、雷磊轩和谢老爷子张罗前大院的事,后院的事由老夫人和周玉卿张罗。偶然有人问起如月,老夫人都说如月身体不适,回院落休息了。女客们刚才都亲眼看到如月挺个大肚子,都没有疑心。玉馨院里。如月坐在广玉兰花树下,越过高大的院墙向外看,只看到蓝蓝的天空,远处传来阵阵的喧哗声:一切正常,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月心中忐忑不安,向紧靠自己坐的凌姑说:“说不定是李姨娘无中生有,仇洪良根本就不敢跟雷府正面冲突,只敢在背面做些下三滥的动作。”比如说,像上次那样,仇洪良自己到那富商家杀人劫财,却想方设法地栽赃给雷振远。凌姑聆听外面的动静,回答说:“仇洪良敢不敢,很快就见分晓了。外面的事,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中,不必担心。咱们在这里等候就是了。”想到外面那几十个乔装打扮的镖师和在各处巡逻的护院,还有雷振远、凌爷、周志海、周玉卿等人,如月告诉自己:只要仇洪良敢做出不利于雷府的事,必定叫他死得很难看。
突然,有人在外面拍打院门。周妈走去看究竟,回来告诉如月:“夫人,是李姨娘在拍门,她要走进来。可以放她进来吗?”如月想,可能是李姨娘得知仇洪良和杨夫人已经来到雷府,她心中害怕不敢独自呆在沁芳院,让她进来不妨碍什么。如月想到这里,就让周妈放李姨娘进来。玉馨院的院门打开,放进李姨娘后,又关上了。李姨娘跟随在周妈身后走向如月等人,她利用周姑身体的遮挡,眼睛不时向庭院四周张望。如月、凌姑看清进来的人是李姨娘后,没有多想,两人仍在留意外面的动静。看到李姨娘走到跟前,如月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跑来了?”李姨娘想了想,回答说:“我来看望夫人。夫人,大少爷订亲,外面来了许多的亲朋好友,你为什么不出去款待?”如月没有回答,她奇怪地看李姨娘,心里在想:这人肯定是给吓坏了,我为什么不出去,她是知道的呀。凌姑看到李姨娘径自坐在如月身边的椅子上,不满地白了李姨娘一眼:“你这是明知故问。”如月、凌姑、周妈和李姨娘坐在广玉兰花树下,晴儿、秋菊等人站在旁边,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在屋檐下追逐打闹。天到晌午,厨房的管事李妈亲自带人送来午餐,放下装食盒的篮子,李妈就带人急急离开了。雷府大摆宴席款待亲朋好友,李妈这个厨房的管事忙得很。雷府前大院里,大厅、侧厅以及两旁的厢房共摆了二十多桌子的酒菜,坐满了前来庆贺的男客。雷振远带雷磊轩给所有的亲朋好友们敬酒一遍,回到大厅的首席上,与凌爷划拳喝酒。跟雷振远同一桌子的,除了凌爷还有谢老爷子、周志海、仇洪良、雷磊轩、凌公子以及清州城几个有体面的富商。大厅里的人正喝得高兴,突然有几个宾客歪倒地上,继而大厅里的所有宾客或者歪倒地上,或者伏在餐桌上。“这是怎么回事?”雷振远惊骇地跳起,紧张地看大厅内倒下的大片人,刚要离开大厅,也躺倒地下了。来往上酒、送菜的家丁,惊慌失措地靠墙壁站立,看大厅里莫名其妙倒下的人。两个家丁吓得趴到地下。仇洪良伏在餐桌上向四周窥视,确信大厅内的都倒下了,站起来试探性地呼唤雷振远的名字,没有答复后又朝雷振远、凌爷和周志海身体上踹了几脚。雷振远、凌爷和周志海都一动不动。仇洪良放心,狠狠地踢了雷振远两脚,狂笑着叫嚷:“雷老虎,你也有今天。”一声长长的唿哨响过,从大厅外冲进仇洪良的四个随从。“快发信号,我们得手了,让其他人马上动手。”仇洪良命令完,看一个随从跑出大厅外,又冲其他三个随从狂叫:“把大厅里所有的人统统杀了,一个都不留下。”仇洪良从腰问抽出短刀,向雷振远的胸脯恶狠狠地刺去。“你终于动手了。”仰面躺在地下的雷振远,忽然睁开了眼睛,大手捏住刺来的短刀,嘴里发出的声音阴森森的。遇到雷振远眼中的寒光,仇洪良吓得魂飞魄散,不由自主地后退:“你不是中了了吗,怎么又醒来了?”“你这两把蒙汗药都能够发挥作用,我就不是回春堂的周神医了。”仇洪良失魂落魄地顺声音看,周志海嘲弄地站立在身旁。仇洪良向整个大厅看去,刚才跟自己同桌子用餐的人,都已经全部清醒,雷振远、凌爷、雷磊轩和凌公子虎视眈眈地盯住自己,而自己的四个随从已经被端菜、上酒的家丁制服。中计了。仇洪良左手一抖,一股粉末在半空中飞扬。仇洪良趁雷振远、凌爷等人捂住口鼻的时候,飞快地向大厅外逃窜。雷振远右手扬起,两把尖刀深深地扎在仇洪良的小腿上。仇洪良身不由己地跪倒地上,让凌爷走来点了穴道。雷府后院大厅外,杨夫人的四个丫头看到信号,抽出身上的短刀,没来得及闯入大厅,脖子上就架上寒光闪闪的长剑,几个丫头打扮的女镖师押着这四人离开。里面用餐的人,对外面发生的事,浑然不觉。十几个人看到蓝色的信号,冲入礼房,抽出藏匿在箱子里的大刀和长剑,就大开杀戒,吓得附近的人四下逃奔。一个巡逻的护院发现,发信号后及时阻止这些人行凶。雷振远带人赶到,很快将这十几个人制服。三处作乱的人都被押到地牢,雷振远点了点,连仇洪良在内,共二十六人,男性二十二人,女子四人。“不好,那杨夫人不在这里。”雷振远着急地叫喊。仇洪良狂笑:“雷老虎,我虽说不能血洗雷府,黄泉路上不会寂寞的。刚才我在大厅里放的毒药,你的那些客人都活不成了。”“你少得意,别忘了周神医就在我府上。”雷振远冷若冰霜地看仇洪良。仇洪良笑容僵化。雷振远亲手点了这二十六人的穴道,锁上地牢的大门,命令身边的人:“快到各处搜索,要尽快找到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