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拍了拍门:“冕冕?别把头闷在枕头里,那样不透气。”
埋在枕头里呜咽的人脑袋一僵。
门外的人似乎是料到了她的反应,轻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冕冕,这样可不行哦,你还没把我气到,怎么能先把自己气坏了呢?”
苏冕气岔,揪了枕头顺手就朝门砸去。
“让我想想,”门外传来戏谑的声音:“砸了枕头以后该拿杯子出气了,诶?不知道砸了旅馆的杯子会赔多少钱,你身上带的那点儿钱够么?”
苏冕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她闹不过付淮方。从小到大陪在她身边的就是这个比她还狡猾的男人,他对她的了解可能比她自己都要多。他对付她就一招就可以制敌,见招拆招。对他发脾气他就是这样,一拳打在棉花上,永远解不了气。
苏冕不理他,外面的人似乎也收敛了玩笑。
“冕冕,你开开门,我认打认罚,我真的很后悔,不该下手那一耳光,真的我错了,开门好不好,什么我都听你的。”
苏冕犹豫了,她在房间里徘徊了几圈,门外又开始在拍门。
“你不开门那就等着我把门敲破吧!反正住客投诉也不会投诉我的!”
苏冕叹了口气,踱步到门口,慢慢拉开门。
付淮方见到苏冕愿意开门了,一双眼睛也亮了不少:“冕冕!”
“我开门不代表我原谅你了,”苏冕瘪嘴:“那一巴掌我可不会忘。”说着说着,苏冕的眼眶又红了。她低头,转头朝室内走。
付淮方疾步跟了进去,拉着苏冕拽向怀中。
他拍了拍她的头:“别生我气了好么?那巴掌我很后悔,可是实在太生气了,我生气你居然不提前跟我说。你是不相信我么?从小到大,哪次你闯祸我都没给你顶着?你这么毫无预兆的逃婚,让两家的长辈脸面往哪儿摆?你跟我说,最起码我能想到个两全的做法。”
苏冕埋进他的胸口,心里被悔意刺得麻酥酥的疼,说话的语气里也因为靠近了亲近的人而带了一丝撒娇:“好了好了你别说了,你到什么歉,我确实做错了,我不该只考虑到自己,是我太任性了……”
付淮方欣慰地弯唇:“知道认错了,还不算坏女孩。”
“那……爸妈还好吗?”她问。
“还敢问?”他又拍了下她的背:“老爸快气疯了,妈妈就一直顾着安抚他了,连生你气的功夫都没有。”
苏冕抬头看了他一眼,付淮方了然:“当然,气都气过了,现在就担心着你了,怕你在外面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