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的位置很尴尬,手上的触感又实在让人浮想联翩,黑暗里,我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用力想把他掀下去。
他忽然伏低上身,脸贴在我胸口:“你心跳得好快。”
“喂……”脑子里那根弦跳得更快,我头疼。
“别紧张,”借着月光,我看到他对我笑了笑,有意把声音放软了来撒娇,“也别掐我的腰,好痛。”
我松开手,往前是大腿,往后是屁股,怎么放都不是,最后只能在他腰后交叉着握紧,狠狠心掐了自己一把。
偏偏他还不是老老实实坐着,不停地乱蹭。
“……你往上坐点。”我说。
往上往下都行总之别坐胯了。
“晚了吧,我都感觉到了。”
他往下沉,压得更紧,我一下攥住他的腰,喘了口气,汗都沁出来。
“和你心跳的频率一样。”邓望津说。
如果这个算性骚扰,我应该生气的,但对着邓望津,我很难说什么重话,默然片刻:“想做什么?”
“别说这种装纯的话。”他用舌尖舔了舔我的嘴唇。
“和纯不纯没关系,”我叹了口气,手动把他往上挪了挪,“因为寂寞和冲动随便找人上床,明天你会后悔的。”
邓望津顿了顿,反问:“我看起来很冲动吗?”
“你看起来很寂寞。”
他嗤笑两声,但没有反驳。
今晚我肯定不会和这个脑子不清醒的人发生什么的,但当他真的从我身上下去,安分地躺在身边时,又难免有点遗憾。
不知他怎么看出来,半玩笑半认真地调侃我:“趁我还没后悔,你可以下楼去买安全套。”
“或者你家里有备着?”
“谁家会备那个,”我说,“我单身。”
“嗯……”邓望津摸了摸下巴,“梁天川家里有很多。”
他又不是单身。
我本来想这么回他,但想到这“很多”的安全套是用在谁身上,又觉得郁闷和不爽,张张嘴只说了一句:“睡觉吧。”
他叹道:“睡不着啊。”
一声闷雷,他侧耳听着窗外簌簌的雨声,说:“天气真好。”
“你会唱摇篮曲吗?”他问我。
我相当为难:“不会。”
“小时候妈妈没给你唱过吗?”
“没有,”我说,“她工作比较忙。”
邓望津轻轻“啊”了一声:“我妈妈也没给我唱过。”
“小宝贝,小宝贝,快快睡吧……”
“月儿弯,月儿弯……”
他慢慢唱了一句,声音轻得很温柔。
“很好听,”我称赞,“怎么不继续了?”
“只会这一句。”他笑着回道。
两床被子之间泾渭分明。我睁开眼睛,看着咫尺距离的朦胧身影。
他也睁着眼睛,却没看我,注意力似乎又飘到了窗外,细听着雨声。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他给我的感觉,我只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