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
画中少女明眸皓齿,巧笑嫣嫣,手持一盏五彩玲珑宫灯,火树银花间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女。
工笔精致,俨然融进了画者情愫,画纸泛旧,粗看也有三四年头了。
“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公子”
云芳荨呐呐望着李玄煜,一时失神。
李玄煜轻叹一声,将她抱紧怀里,低声道:“是啊,荨儿,你时常问我何时爱上了你,你可知三年前那个上元夜,你我竞猜灯谜,我见你的第一眼时,心里便再也容不下旁人了”
二十日后
李玄煜亲自送云芳荨回府,二人依依惜别。
“真不想让你离开我。”
云芳荨红着脸推开他,笑嘻嘻道:“别这玄煜,我离家这么久,爹爹娘亲都很惦记,我总不能一直呆在□□吧?”
“怎么不能?”李玄煜冷哼:“我稍后便进宫请父皇赐婚,我要你嫁我为妻!”
云芳荨目瞪口呆:“太,太快了吧”
李玄煜低头亲了亲她,柔声道:“荨儿,我知晓你在乎什么,自对你倾心,我便请无相大师为我散出谣言,说我是克妻之命,由此推脱了数门亲事,因为我只想娶你为妻,日后我也不会纳妾,玄煜这辈子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玄英(11)
滴答—滴答——
牢房中角落里的水还在一下一下的滴着,那是维持长安活下去的救命稻草,也是逼迫长安静下心来的唯一动力。
她不知在这地狱一般的牢房中待了多久,十天?一个月?还是一百年?
初时她还妄图通过给她扔食物的间隔来推测过了多久,后来发现根本毫无规律,有时短时间扔了好几次,有时很久很久也不来。
长久的黑暗与孤寂折磨着她,哪怕她大喊大叫,拼命用剑敲打着墙壁也不会有人理她,歇斯底里后,耳边还是只有滴答滴答的水声。
平静,恐惧,疯狂,而后她终是再次平静了下来,用所有的时间来练剑,打坐,练功,消磨着漫无目的卑微生命。
直到有一天,在她以为自己要花十几二十年来练功直到能徒手震碎墙壁之时,铁门毫无预兆的被打开了。
几缕细微的烛光迫不及待透进漆黑的牢房,长安不得已闭目适应了许久才看清来人。
门外站的人,居然是李玄煜身边的贴身侍卫,影子。
“你还活着?”
虽是问句,语气却并没多少诧异,影子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死气沉沉道:“不要和王妃乱说话,你可以走了。”
长安凝滞了片刻,随即毫不犹豫的夺门而出,唯恐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