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渡:“那帮毒贩?”
沈念星摇头:“不是,那帮人该枪毙的早就被枪毙完了。绑走我姐的是他当刑警后得罪的歹徒。他们在我舅舅带着我姐出去玩的时候,趁我舅舅不注意,把我姐邦走了,然后、然后直接把我姐杀了……再然后,我妈就疯了,还导致我早产了。”言及至此,沈念星长长地叹了口气,闷闷地说,“其实我根本没有见过我姐姐,对她说不上有什么感情,但我还是好可怜她,才四岁呀……”
周凡渡十分理解她的感受,心疼,又愤懑:一个才四岁的小女孩,那帮人是怎么下得去手?
沈念星又叹了口气,继续讲述道:“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妈没有那么崩溃,毕竟我才刚出生,不能没有妈呀,我妈为了我才强撑了下来。但是后来她给我姐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到了贺予城藏在衣柜底下的老照片和旧书信,才知道了自己是替身的事儿,一下子就崩溃了。她觉得自己是在替照片上那个女人受罪,觉得我姐是替那个女人的孩子死了。而且我妈的性格本来就刚硬,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得知真相后就要离婚,但是贺予城坚决不离。我妈也是个狠人呀,直接抱着我走了。她真的很厉害,直接消失了,就连贺予城这个当刑警的都找不到她。直到我七岁的时候,她才带着我回东辅,投奔我姥姥姥爷去了,然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从那一年开始,他们就成为了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却没能变成青梅竹马,而是互相看不顺眼了好多年,见面就互怼,互相拆台,宁可自己挨家长的骂,也不能让对方好过。
起因是什么呢?
一只兔子——虽然这只兔子在他们俩九岁那年就死了,但因为它而结下的梁子却没有随之消失。
“我妈当初之所以选择回家,带着我投奔姥姥姥爷家,应该是她觉得自己真的坚持不下了,所以想把我托付给姥姥姥爷。因为从那之后,她就一直闹自杀,我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之中,你还天天欺负我!”沈念星满含幽怨地盯着周凡渡,愤愤不平地开口,“咱俩才刚认识没几天你就诬陷我偷你的兔子!那明明就是我的兔子,我妈在火车站给我买的!”
其实,周凡渡真的很想跟她说一句:那绝对是我的兔子,左耳朵上有一撮棱形的黑毛,我亲手把它从小养到大,烧成灰我也能认出来。但是,按照现在的节奏和气氛来说,他要是反驳的话,好像有点不是东西了,所以只能闭嘴认栽。
沈念星看他不说话了,认定他一定是心虚了、自责了,于是越发的趾高气昂了起来,双臂抱怀,下巴微仰,稳稳地占据道德的制高点:“你也不用愧疚,这两个月的水电费你承包了就行。”
周凡渡:???
又省了一笔钱,沈念星美滋滋地扬起了唇角,然后,又瞟了他一眼:“现在我说完了我出来送外卖的原因,轮到你了。”
周凡渡冷笑:“我凭什么告诉你?”
沈念星理直气壮:“因为我已经说完了我的秘密呀,公平起见该轮到你了。”
周凡渡:“我是白听的么?我没有请你吃饭?包子和馄饨喂狗了?”
沈念星:“……”
“不过,”周凡渡却又在突然间话锋一转:“你要是真的很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付费。”
沈念星当即就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满地说:“你还好意思收费呢?”又态度坚决地说:“我不听了!”
周凡渡:“我可以先免费赠送你几个字。你听不听?”
“免费赠送”的噱头,打动了沈念星。思考片刻,她回了句:“那你先说说,我听听,看看有没有续费的价值。”
周凡渡:“那天下午我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我妈忽然不舒服,捂着心脏从厨房里面走出来了,然后……”
沈念星正听得紧张:“然后呢?你妈心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