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在等公子。”
我没有说话,径直走了进去,示意她也跟来。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从昨晚崔浣浣就有话要说。
“奴家想为莲儿求个情。”
在院子内,我停住了脚步,而她也突然跪了下来。
“为什么?”
“莲儿虽身犯过错,但年纪尚小,很多事情尚未开化,再加上公子时常不在府里,姐妹们也难免孤单寂寥,所以还望公子看在她伺候一场的份上,饶她一命吧。”
“我何时说要她的命了。我连那何安都没杀,怎么可能要她的命,我只不过罚她屋里静思己过。”继而一想我又继续道:“再者她确实年轻不更事,昨晚一见,我便知那何安是什么样的人了,就这种,怎么可以托付终身呢。”
“公子能这般想,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此事,浣浣也有错,浣浣没有管好府里,出了这种事情,辱没了公子的脸面,望公子责罚。”
“行了,我不在的日子承蒙你照看府里上上下下,也委实不容易,说什么责罚不责罚,地上凉,别跪着了。”我从地上将她扶起。
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只锦盒递给她,“送你的,看看可喜欢。”
她打开,里头是一支翠玉簪,“公子送我的?”
她的表情很惊讶,甚至有那么一点意想不到的欣喜。
我点点头,但心里又一想,她这种表情,莫非以前的陆炳从来没给小老婆们送过什么礼吗?
我清咳了一声,装的一本正经:“这些年你打理府上也不容易,这是我在苏州专门为你挑的,正宗的江南工艺。”
这是继苏州鸭后的第二个忽悠,然而不管是杨博还是崔浣浣,貌似他们都对这套很受用,至少我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感动”的笑容……
“多谢公子。公子可以帮我戴上吗?”她望着我的眼睛里有期盼的亮光。
“当然可以。”翠绿的玉簪配上她的乌发衬得相得益彰,这陆炳挑女人的眼光真是没的说。
我心下赞美的同时,又不禁一想,要是我前世有这一半的容貌,估计孩子都打酱油了,还考什么研,自然也不会有后来那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了。
“对了,昨儿那何安说他是在督造局做什么的?”
“过去听莲儿提起说是督造局下的一个监工。”
“监工?监什么的?”
“好像是宫里要修一座什么大高玄殿的道观,听说修了好些年了,所以莲儿与她这表哥想来也有些时日了。”
“大高玄殿?”我思索着这个名字。
“怎么了,公子?”
“一切建造修缮都属工部,那日他说每年上缴的银子有些还要经户部与工部,那些书信,慈安居士,陶仲文?”我眼前一亮,突然想通了某些事情,“我明白了!我知道那些银子最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