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瑾不想被殃及池鱼,她缩回脑袋,看着沈识宴教育栗舒礼。
‘舅舅好惨。’她怜悯地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栗舒礼。
进入场内,栗瑾才懂得栗舒礼说的差距是哪种差距。
跟内地冷清的场面相比,这里就像是一锅沸水,每个人都扯着嗓子呐喊。
她听不懂粤语,但是能感受到每个人身上散发着疯狂的信息素。
栗舒礼提前一个月订了门票,他们的位置在比较靠前的位置,栗瑾可以看到赛马的相貌。
沈识宴闻着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汗臭味,他紧皱眉头躲过端着饮料乱窜的服务生。
果然还是要订包厢,他能接受马的味道,唯独不能接受人的味道。
沈识宴把手挡在栗瑾的脸旁,防止旁边讨论激烈的两个人将唾沫星子溅到自己辛苦栽培的小苗苗身上。
沙田马场看起来像是铺满草坪的高速公路,栗瑾起身扒到围栏的栏杆上凑近观看热身的赛马。
栗舒礼提着外甥女的帽子把她拧回座椅:“不要随便站起身,要不然后面的人看不见了。”
栗瑾哦了一声,把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前倾去看场内的小马,她不具备分析赛马的能力,但是能看出来哪匹小马最俊俏。
“据说这次比赛有潘勇苍,他策骑的赛马是凌波微步,一匹具有马王潜力的牝马。”栗舒礼看了一眼比赛名单,他顾及到栗瑾,没有跟人挤在小房子里买注。
沈识宴原本不感兴趣的神色顿了顿,他把目光投向场内的选手:“那个绿袖子的是他吧。”
“对,凌波微步马主注册的彩衣底图是幸运四叶草。”栗舒礼眯起眼睛观察了一起骑师身上的服装。骑师身上的衣服是根据身下策骑的马来决定,全都看马主在马场所注册的出赛服。
彩衣象征着马主的身份,栗瑾拽了一下栗舒礼的衣服:“那个红底龙纹的衣服好看。”
“骑士与剑,隶属香岛赛马大亨何玉霖,上个赛季的明星马。”栗舒礼稍稍一看,就认出栗瑾所指的那匹赛马以及它的信息。
沈识宴看着栗瑾越来越感兴趣的神色,他想捂住栗舒礼的嘴,小孩本来对马术的兴趣就不多,经过经此一役,估计会把心中的天平偏向赛马。
“赛马不是男女同台竞技,为什么没有女骑师?”栗瑾问道。
“国际有几个出名的女骑师,但是香岛目前还没有现役骑师,上一位女骑师张莹莹在2000年退役。”栗舒礼看着那双坚定的丹凤眼。
“我会成为一名现役骑师。”栗瑾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
旁边年轻的教练眼前一黑,他感觉把孩子拉到马术比赛上面越来越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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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识宴和栗舒礼没有下注,他们不像身后的中年人那样焦虑不安地关注跑道上的情况,侧重点放在了马背上的骑师。
“那个好像是荷兰人,据说是速度赛马比赛中最高的骑师。”栗舒礼跟沈识宴说道。
“看出来了,荷兰人长得都很高。”沈识宴之所以成为马术教练,没有涉及赛马领域,就是因为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
无论是赛马还是马术,越符合标准的骑师或骑手才能突破极限,他们都会严格要求自己的饮食。
栗瑾仍然把眼睛放在场内奔跑的赛马身上,她有些心痒,总想上手摸摸那些头顶【尾气eoji】的小马。
这个eoji她在追逐极光身上看见过,冬日的暖阳带着醉人的暖意,她会趁着马场的人午休时间,骑上自己的小马在乡间的公路狂奔。
每次疾驰,她仿佛觉得自己在奔跑,极光是她,她是极光。
栗瑾不需要做出任何指令,追逐极光就能领会到她想表达的含义。她猜测是那场疗伤让小马能感知到自己的想法。
不过那个能力说鸡肋不鸡肋,说逆天不逆天。
因为它能把赛马身上的伤势转到自己身上,但是她要代替赛马养伤。
如果是断腿骨折的伤害,她也要来一次骨折。
栗瑾想到在棉城的追逐极光,不知道它有没有好好听话,她决定比赛结束后就给李锤打电话,询问极光的状况。
比赛结束,有人喜气洋洋,有人垂头丧气,赛马被牵着回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