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武功本来与谢酽不相上下,但渐渐出手全不顾自保,也不管规则,竟是搏命的打法。而谢酽则无意伤人,先存了一分退让之心。两人一时打得难舍难分,只见场上沙尘齐飞,目难视物,唯见刀光剑气,交织成网!
众人看得提心吊胆,唯有慕容义嘴角含笑,时而看向照壁大门。
江朝欢终于觉出,这一幕似曾相识。他不由抓紧了长剑。
而场中顾襄已经打红了眼,剑光到处,铺成一片。眼见她一招直入云天,全力向谢酽逼去,而谢酽刚躲过她剑挑,又折腰退避,躲之不及,那剑锋距他左臂不过半寸,立时便要刺入!
江朝欢提剑一跃,便要上场阻拦,同时一抹红影掠过,也扑在谢酽身前。
然而未等两人落身,一物从门外疾射而来,快成虚影,激起尖厉风声,一分不偏击中顾襄剑身,竟让她长剑登时脱手!
座中一片倒抽凉气之声。
那竟是一枚指尖大小的木质棋子!此刻已经碎成齑粉,随风散尽。
小小棋子能将全力刺出的长剑击飞,足见出手之人内力之强,震古烁今。
还未见到飞棋之人,一串爽朗的笑声又传入众人耳中。这笑声似刮过阵阵飓风,又似有翻滚的波浪淹没汹涌。
霎时,座中内力较弱的人扑倒在地,连净虚方丈这般功力深厚的前辈也觉耳膜震得嗡嗡作响,忙运功抵抗。
“什么人?”众人一边捂住耳朵,一边环顾四周。
唯有慕容义,两手死死地握成拳头,全身冷汗暴起,心跳快得仿佛要扑出胸膛。
足足等了二十年,只为今日。
他,终于来了吗?
一个人影倏然飘落。尚还看不清他是如何来的,他已然笑吟吟环顾诸人。
只见这是个方脸浓眉的中年男子。头戴玉冠,腰缠蟒带,手摇折扇,气质儒雅,好像是个白面书生。可是,这人分明眼生得紧,座中来客都未曾见过这般无名高手。
……不是他。
慕容义与他目光相接,只一瞬,便蓦然移开,看向他身后。
还未等众人惊讶,就见那庭前三尺高的巨石照壁轰然倒坍,碎石乱屑纷纷飞向场中。接着,震耳轰鸣由远即近,一时仿佛地动山摇。
江朝欢紧按佩剑,一个猜测浮上心头。虽然这个想法实在太过离谱,但眼前种种景象无不绝顶古怪,让他不得不做此猜测。
顾襄则终于醒过来似的,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飞棋击落她长剑的人,又看了看江朝欢,最后转向照壁大门。
天昏地暗中,照壁上福禄寿雕像碎成渣末,再也看不出原来面貌。
只有一声声越来越清晰的呼和啸叫,仿佛千军万马,席卷而来。
而那内容,让所有人,都宁可忍着耳中的不适,也无法再抬起胳膊,运力抵挡。
……
日出幽云,唯我是主,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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