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暮生似乎没有时差的问题,他正在用一个小小的撕扯性的咖啡研磨器手工研磨咖啡豆,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研磨,然后他找出了一块白色的滤纸放在咖啡壶上,浇上热水,等待着他自己精心制作的黑咖啡一滴一滴落下来。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问,于是我就一五一十的把当时发生了什么明明白白的告诉他。
勋暮生看了我一眼,“我当时给你打了一个电话,你还记得吗?”
我连忙点头,“是。”
“我说过,让你赶紧回酒店,你怎么回答的?”
我,“……”
当时我的酒劲已经翻涌上来了,似乎早就忘记怎么回答的了。
“你说,你马上回酒店,而且,你还说你身边只有廖安,那么,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的手指从旁边夹出一张照片,我一看,是徐樱桃。
他是怎么找到这张照片的?
从照片的角度和人物表情来看,像是找人偷拍的。
诶。
勋暮生,其实跟他哥哥勋世奉是同一类人。
一模一样,不带丁点的折扣。
他哥哥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调查过后的数据。
勋暮生也一样。
而世界给了他们太多的财富和权势,让他们太容易保留这个看上去很反人类,其实也反人类的习惯。
我说,“他是廖安找的《世界的尽头是杨村》的主要投资人。那天我们在一起,是一起谈拍戏的事。”
“为什么没告诉我?”
咖啡滴完了,琥珀色的液体,还带着从它的老家,那片广袤无垠却灾难深重的非洲的气息,我甚至从勋暮生那张英俊致死,却毫无表情的脸上也感觉到一种类似的味道。
其实,自从那次我们杯具到了极点的约会之后,我们就没怎么说过话,除了公事之外,我们一句私事也没聊,似乎我们之间的恋爱就是一场笑话,当然,其实它也是一场笑话。
“我当时喝多了,可能忘了吧。”我说。
勋暮生弄好了他的咖啡,端起来到他的那个智能厨房里去,背对我说,“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这件事公司会处理。对了,再过三天就过年了,《雍正》剧组放假,你有什么计划?”
计划?
好像也没有什么计划。
我死过一回,重生之后父母家人一概全无,又因为冯伽利略的阎王法则,然我不允许暴露自己真正的身份,还有,我的未婚夫又已经死去,我又不能去找我上一世的父母家人,综上,最后得到的结论就是,虽然我活过了两辈子,可是现在却是孤家寡人一个。
勋暮生问我,我想了想,说,“就是弄点肉馅包饺子,然后抱着薯片和巧克力躺着看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