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野不为难他,“在南面认识的哥们,靠小偏门糊弄口饭。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正经路数上过日子,不杀人不放火的,互惠互利不挺好吗?”
“嗯!”常在峰自己也用线人,还找偏门里的家伙保护林天野,无法反驳这话,顺着茬道,“秦冬阳忙乎啥事儿呢?小乖孩儿,咋还用得着野哥的门道了?”
秦冬阳的第一步动作是调查那个自媒体号的底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要反击,就得了解对手。
林天野认识的黑侦探帮过林律,是秦冬阳最先想到的外部力量。
“走行价。”秦冬阳甚至嘱咐了林天野一句,“我单线同野哥联系,别告诉林律。”
林天野并没多问,好像便该如此,痛快应了。
挂断通话之后,秦冬阳反而有点儿发怔,想起自己刚到林巍身边初次接触类似事情时的惊诧反感,想起林巍宽纵而又鄙夷的微笑,这才知道正路歪走真是人世间的固有法则,不是一二个体能左右的,也不能单凭道德观衡量。
他爱林巍,却算不上深切了解,也未设身处地站在一起过。
这样的爱或许浅薄了些,没资格强壮,没理由恒久。
秦冬阳曾经笃定地认为自己不能没有林巍,这些日子的分别暌违令他怀疑自己曾经的笃定——林律不是住在医院里吗?自己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说:
我发誓下本再也不起固定字数的章名,难死。我发誓再也不随便修改发表章的小bug,被审核玩死。
网络时代
人各有长,张依卓暂时没办法与林巍和秦冬阳比业务能力,舆论嗅觉却胜一筹。
困在病房里的林巍连茶都没的喝,更别说是咖啡,积习难改之下躁得心烦意乱,听张依卓说起林英的事情却立刻专注了,“秦冬阳知道吗?”
“还知道?”张依卓好像自己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壮举般振奋,“林律你翻翻网页,有秦哥的照片和视频呢!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反正看着勇。”
林巍赶紧摸过手机,在张依卓絮絮的提示中点开一个挂了秦冬阳说话视频的网帖,快速览过全文,又将秦冬阳说话那段反复播了两遍。
“怎么样?”张依卓好奇地打量着林巍的脸色,“秦哥的反应挺雷厉吧?网络暴民动不动就变现,必须严厉制止,无法无天了呢!”
林巍垂着眼皮不言语。
秦冬阳言简意赅掷地有声,反应得当,没白在……白在诺正所待三年。
可他不太熟悉视频里那个眼神幽冷面色寒肃的年轻人,原来之前的争吵不全是气话,秦冬阳确实不是小磕巴,确实是自己总打断他掐灭他阻挡他耽误他。
张依卓没得着带教律师的回答,也不尴尬,仍旧念叨,“闲人真多,这么小的案子,都跟着架秧子起哄,写文章的写文章,堵门口的堵门口。”
林巍眸色立深,收敛了惊讶感慨想正经事——豢养犬只引起的冲突并不少见,自媒体发达的时代,有网络反应也不奇怪,热度这么高就异常,概有推手。
他思考时,秦冬阳已经收到了调查结果。
摔死豆子的那个人叫佘泽,本人并无任何特殊之处,三十二岁离异男子,无孩,收入普通长相普通,经济条件也很普通,表面看乏善可陈。但他有个堂弟是某视频网站的情感主播,粉丝基础几十万。
秦冬阳搜索到那位堂弟的id号进去看了一圈儿,发现是位二十几岁的清秀型男孩,视频内容大多是分享私人生活及各种美容产品的使用感受,开了橱窗挂了商品,都是很普通的广推,没有特别知名的品牌。
即使拥有几十万粉丝,这样的人就有在网络上推波助澜的能力吗?
没等想明白呢,林巍打电话过来,“查到的东西给我看看。”
如此开门见山,秦冬阳先是吃惊,随后迟疑。
“不让你野哥告诉我,”林巍追上一句,“我主动问,他也不会瞒着我。”
秦冬阳无言以对。
说到底,林天野的熟人是林巍的资源,自己没资格强硬。
他把调查结果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