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得自然看向儿子。
“师父的安排。”林巍不耐烦道,“外面什么情况?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小庆这才朝他看去,同时点头,“林先生猜得真准。只不过廖杰和李洋鲲不会在医院走廊和人动手,是您那几位能干的朋友,觉得谁行动可疑就毫不犹豫地阻止,挺尽心的。可惜他们不够熟悉林先生,把小秦助理当坏蛋了!”
“什么?”林巍咻地一下从病床上弹射起来,“你说秦冬阳?他在哪儿呢?”
小庆淡然看他,用一种极似领导林北得的腔调回答瞬息之间就蹿到自己眼前的林巍,“外面呢!挂了点儿小彩,不肯进来。”
林巍伸手就将小庆推开,旋风一般刮出门去。
后知后觉
秦冬阳不是什么身手矫健的人,毫无防备地被两个暗镖剪手按头地制住,大惊之下的第一反应就是呼喊。
暗镖都是行家,怎么可能让他喊出来?
秦冬阳不知就里,以为他们要对林巍不利,下了狠劲儿挣扎,饶是廖杰和李洋鲲干预得快,颈子和额头也擦伤了,双腕都被扭脱了臼。
林巍跑出来时,廖杰已经帮他把手腕复原回去,袭击和施救的双重剧痛把秦冬阳逼得双眼通红一身冷汗。
林巍看见他伤肿的腕和惨白的脸,心狠狠颤,随即起了凶性,面色难看地问廖杰,“人呢?”
廖杰不言语——是友非敌,岂能难为?
林巍更生气了,直接给向乾打电话,没招没呼没头没尾地说,“告诉四叔把手下撤回去吧!”
向乾刚要询问原因,逆徒已经挂了,气得直骂,到底心疼臭小子人在病房,压着暴躁联络自己的江湖兄弟。
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四叔也不明所以,仔细盘问手下人,原来是秦冬阳不好好探视,兜来绕去缩头缩脑,迟迟疑疑不痛快进屋,暗镖见他做贼一样窥探犹豫,自然把他当成图谋不轨之人,试探之下立遭激烈反抗,更生误会。
向乾了解了情况后再给林巍打回去时秦冬阳刚进病房。
如此狼狈的出场方式令秦冬阳特别想直接消失,知道林北得在,不能失掉礼貌,勉强压着尴尬进来打招呼。
林北得看看秦冬阳脑门上的伤,似安慰似理解的说,“这是对晚上过来的人格外警醒,出了差错,好在没有大事儿。”
秦冬阳笑不像笑地咧嘴。
林北得瞥见儿子要吃人般,不想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转了身说,“你们聊吧!”
他刚出门向乾的电话就打进来。
林巍接起来听,自然被师父骂了一通,“多大个事儿你就冲老子发脾气?真是反了天啊?撤是不能撤,你爸既然送了人过去,他们就管外围,打照应。臭小子我告诉你,再咋呼抽你大嘴巴子啊……”
林巍失礼在先,没法回嘴,静静听着,视线始终粘在秦冬阳兀自红肿的手腕上。
秦冬阳特不自然,下意识地搓搓手腕,身子朝门口挪,想等林巍挂断电话就告辞开溜。
林巍在向乾高门大嗓中气很足的训斥声中挡住病房的门,好手拿着电话,分不出来,就把打着石膏那只抵在秦冬阳的胸口。
秦冬阳这才意识到他是个伤者,眼睛落在那只粗厚的石膏臂上定定地瞧,许久都没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