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日……我与小姐你单独去崇阳楼,被虞开诚撞见了。他告诉了郁秋白,郁秋白认为我早就不和她齐心,为了给我一个教训,这才……”沈知琮顿了顿,又道,“不过,她怕我成事不足,早就另做打算,五年前就暗中为银夏国主办事,等待在战场上找机会……亲手将侯爷杀死。”
时昔尔脑子里浮现出沈知琮躺在床上神志不清鲜血淋漓的模样,还有穿越之初接收世界线时最后的惨痛一幕,气血上涌,愤然道:“岂有此理……郁秋白不配为人母,不配为人!”
沈知琮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郁秋白离开后,我亲耳听到他说那玥圣被他耍了,最想要我爹死的人,是他!”时昔尔恨声道,“虞开诚此人绝不能信任!”
她又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他给你的丹药呢?如果是我猜测的那样,他给你的东西定然有假。”
既然已经把话说开,沈知琮也不藏着掖着,他掏出培婴蛊丹递给时昔尔。
时昔尔捏起药丸打量,这几越她对医药之术颇有研究,一下就看出了不对劲。
但她不敢擅自破坏这颗丹药,看向沈知琮,犹豫道:“沈知琮,我……”
“小姐想做什么只管就是。若这丹药是假的,毁了便毁了;若是真的,也无碍。左右是硬熬一夜,我也不是没有受过。”
时昔尔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更不是滋味,但为了揭开虞开诚的真面目,找到真相,她还是狠心动手了。
她一用力,丹药在指间粉碎,里面竟有一条虫子!
时昔尔吓得大叫一声,松开手就往后退,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沈知琮见状反应迅速,伸手揽住她的腰,又马上放开,关心道:“小姐,没事吧?”
“我没事,你快看看那虫子!”时昔尔急道。
沈知琮斜睨着地上滚着泥灰蠕动的虫子,语气冷然:“不用看了,这东西我熟悉得很。在我体内待了十几年了。”
“银蠹虫?!”时昔尔惊道,“果然不安好心!虞开诚究竟想做什么?”
沈知琮思索片刻开口:“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早对虞开诚有所怀疑,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图穷匕见。”
沈知琮冷哼一声,嘲笑他的心急和愚蠢,道:“如此一来,就彻底印证了我的猜测——”
“当年害死傅弘深的不是时将军,而是虞开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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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甲营营地,后山围场。
一番谈话后,沈知琮带着时昔尔来找傅弘深,想与他当面对峙撬开他的嘴,竟碰上了一位戴着半脸面具的女子——正是郁秋白。
三人对立,郁秋白打量着沈时二人,冷笑道:“哼,不成器的东西,果然被儿女情长绊住了手脚,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时昔尔看了一眼沈知琮,见他没有要反驳的样子,出声道:“郁夫人,你来得正好,我们有要事告诉你。”
“少给我卖关子,还有什么事比杀死时光誉给我亡夫傅弘深报仇重要?”
“不,郁夫人……你被虞开诚骗了。”
郁秋白自是不信,沈知琮便将这几个月自己调查出来的东西和时昔尔偷听到的事简单讲了一遍,还将那条银蠹虫扔给郁秋白,让她自己判断。郁秋白心念急转,哑口无言,她转身就冲进围场就去找虞开诚算账。
不一会儿,两人就听到后山传来缠斗的声音。
沈知琮了然道:“反目成仇了?看来我们的猜测属实,那侯爷……就不是我的’杀父仇人‘了。”
他又局促道:“小姐,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努力,想还原当年的真相。现在既已明了,我……我就绝无害侯爷、害侯府的心。”
沈知琮话音刚落,时昔尔脑内就响起了冷冰冰的机械男声:“叮!任务进度66。666667%,请宿主继续努力!”
系统?!他竟然还没有忘记我,可歌可泣……不过,66。666667%是什么鬼?
时昔尔想起了初来这个世界听到的第一句话:“此次任务,阻止沈知琮叛国,拯救时家,解开关于……让……嘀——”
是前两个任务完成了吗?最后一个是让……让什么呢?
“小姐,小姐?”时昔尔久久不回应,沈知琮急了,声音有些委屈。他怕时昔尔不相信他,还对他心怀芥蒂。
时昔尔心软了一瞬,柔声安抚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这些年你从没对侯府做过坏事,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念着养育之情。要不是那血海深仇压着你,你肯定不会有丝毫异心。还有,我不是跟你保证过了吗?我绝不会恨你。”
时昔尔说了一大段发自内心感人肺腑的话,有些羞赧,又调皮道:“哎呀,天色都这么暗了,我们急着出来找人,还没用晚膳呢,娘肯定又要怪我没有时间观念了!刚才我只是饿懵了,你不要多想了。走啦走啦,回府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