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可有意思了,看来这家伙一点亲近的意思也没有。昨日穿越过来他在床边关心我的表情是我看花眼了,指不定盼着我永远别醒呢,整个候府就都是他的了吧。这么说来……日日在我院外徘徊定也没存什么好心思!本小姐都如此递台阶了,竟然还如此不识抬举。哼,你个小叛国贼,看姐姐我怎么治你。
时昔尔被激起了好胜心,顿觉此次任务有趣了起来。这下她也不顾沈知琮情不情愿了,既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未来还有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风险,时昔尔也不用管他心里怎么想了,完成自己的任务才最要紧。现下最明确的就是要阻止沈知琮叛国,那势必要对他加深了解,才好精准击破。至于剩下一半任务是解开什么东西,走一步看一步吧。
时昔尔在心里握了握拳,给自己打气:反正,我绝对不能死!
按照现实世界里的经验,要快速与一个人拉近关系,就是在饭局酒局上了,想必在这个架空的古代世界也差不离。
时昔尔打定主意,向前跨了一大步,瞬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沈知琮正盯着地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防备,惊得连忙后退避开。
时昔尔见状,立刻伸出手拽住他的右臂,故意道:“弟弟,躲什么呀?”
沈知琮虽还维持着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可在时昔尔看来,他微微蜷起的手指和皱起的眉头还是透露出了不满。
她心里升腾起些许快意,嘴上夸张道:“我说弟弟,你今日新官上任,姐姐请你吃顿大餐作为庆贺,怎么样?”说罢眨了眨眼睛,这得意耍宝的模样哪有个姐姐的样子。
沈知琮只觉得时昔尔大病醒来后跟变了个性子似的,先前她对自己可抱有不小的敌意,虽不至于针锋相对,却也时不时放冷箭,二人碰上气氛怎么也算不上融洽。现在怎的主动搭话,还要请自己吃饭?
他实在吃不准时昔尔的意思,便回绝道:“小姐的好意知琮心领了,只是在下今日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劳你宴请了。”
时昔尔依依不饶道:“你当我不知道?禁军可是个闲差,前任总督常常闷得上门来找父亲下棋,此番卸职也是因为受不了这无所事事的生活,说是还不如回乡种地更忙活更有干劲。哎呀,你就别不好意思啦,走吧走吧。”也不等沈知琮回答,就转头对身后的两丫鬟道,“绿秋青卉,沈公子答应陪我出门了,准你们两个半日假,自己好好逛逛吧。”
绿秋和青卉闻言一喜,谢过时昔尔就回屋拿自己的荷包准备离府。
沈知琮被时昔尔这一手先斩后奏弄得哑口无言,被她点破了自己在找借口,也不狡辩。想到昨晚时光誉与自己的谈话,他摸了摸鼻子,无奈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在下刚上任几个时辰,半点俸禄也无,你说的宴请可得作数才好。”
“那是自然,本小姐说话算话。”时昔尔见目的达到,狡黠一笑,露出一颗可爱的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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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城有两条最为繁华的街道,乾旧街和乾新街。崇阳楼就位于乾旧街最中心的位置,这是一家百年老字号,每日只接待二十八桌,深受王公贵族们的欢迎,是平日里各位达官显贵们摆席设宴的首选。
宣城最好的酒楼,就是这崇阳楼。
时昔尔和沈知琮两人一前一后在乾旧街上走着,一个明媚动人,一个英俊倜傥,收获了不少旁人艳羡的目光。只是这两个主人公恍若未觉。
时昔尔边走边出神思索:“既然要好好打探他的消息,姐弟关系他又不认……至少得成为半个朋友,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就去崇阳楼吧,我得拿出我的诚意来!只是不知道今日还有没有位置……不管了,还是先去碰碰运气。”
沈知琮落后两三步跟在时昔尔身后,由着她四处乱逛,漫无目的地带路。他的目光追随着前方那少女日头下的影子,像个尽忠职守的侍卫。
不多时,时昔尔终于停下脚步,回过身一抚掌,道:“到了!崇阳楼,姐姐我够意思吧?”说完嘻嘻一笑,带头走了进去。
沈知琮不语,嘴角却带了点意味不明的笑意,抬脚跟上。
门口的小厮都是人精,一见时昔尔就殷切地围了上来,招呼道:“哎呀,时小姐今日来我们崇阳楼用膳了,真是贵客临门!咱们这儿今天的席已经订满了,敢问时小姐是哪一桌的客?”
……糟糕。
时昔尔扶额,隐约可见她耳根泛起微红。
“呃……”时昔尔迟疑道。
“嗯?怎么了?”沈知琮在她身后站定,双手抱胸,漫不经心地出声询问,脸上却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