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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那个老伎俩!……&rdo;吉卜赛女郎大叫道，&ldo;在哈莱姆，他们还能骗谁?&rdo;

&ldo;什么地方都有笨蛋!……&rdo;戈尔迪说，&ldo;即使是再高尚的人，若迷恋上那个也会变成盗窃犯。&rdo;

&ldo;闭嘴!……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rdo;吉卜赛女郎有些生气。

&ldo;好，如果有人还在那么干，我确信我看到过他们。&rdo;大凯茜说。

&ldo;他们一直都在干那个勾当。&rdo;戈尔迪说。

&ldo;奇怪了……&rdo;大凯茜说，&ldo;他们并不在我的地盘里混，我却总是能够，发现他们出没的踪迹。他们一定是从什么地方潜逃过来的。&rdo;

&ldo;我不这么认为。&rdo;戈尔迪说。

离开家之前，戈尔迪打了一通电话，给杰克逊的女房东。

&ldo;我是美国联邦律师，我想了解住在你屋子里的，一对名叫杰克逊和伊玛贝拉&iddot;帕金斯的夫妇的一些情况。&rdo;

&ldo;你说你是地方检察院官?&rdo;她用一种敬畏的语调问道。

&ldo;不，我是联邦律师。&rdo;

&ldo;哦，你是联邦律师。万能的上帝，他们有大麻烦了，是吗?&rdo;她高兴地说。

女房东把她知道的每一件事情，都告诉了戈尔迪，除了在哪里能够找到他们。幸运的是，他得到了伊玛贝拉姐姐的名字，他马上打电话给她。

&ldo;我是鲁弗斯。&rdo;他说，&ldo;你不认识我，我是伊玛贝拉第二个丈夫的一个朋友。&rdo;

&ldo;我不知道她又有了一个丈夫。&rdo;

&ldo;她确实又有了一个丈夫。&rdo;

&ldo;如果她在这里，又有了一个丈夫，那她就有两个丈夫了。&rdo;

&ldo;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个。我只是想告诉你，她还有些东西在她的箱子里。&rdo;

&ldo;什么东西?&rdo;

&ldo;你知道的……一些东西。&rdo;

&ldo;不管你是谁，听着，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而且，我不知道我妹妹有一个新的丈夫，无论他们现在在哪里。&rdo;她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之后，戈尔迪又打电话给伊玛贝拉的白人雇主，但是，他们说，她已经三天没来工作了。

戈尔迪戴上假发，穿上白袍，走到第一百二十五街的哈莱姆邮政分局，去研究被通缉的流氓照片。

这里有涉嫌密西西比谋杀案的三个黑人的照片。也就是说，他们杀死了一个白人，因为在密西西比，杀一个黑人并不算是谋杀。当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修女，正在研究涉嫌谋杀案的通缉犯的照片时，没有一个人会多看她一眼的。

戈尔迪没有回到布卢姆斯坦百货公司的出口站着，而是去了他们最可能出没的酒吧和路口。他沿着第七大道，走到了第一百四十五街，又沿列诺克斯大道向东走，最后再次回到在列诺克斯大道南部的第一百二十五街。他晃动着那个装硬币的盒子，用他嘶哑却带着些虔诚的声音，不停地咕哝道：&ldo;献给上帝，献给穷人。&rdo;

只要有人奇怪地看着他‐‐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是什么人‐‐戈尔迪都会引用《启示录》说道，&ldo;&lso;你将吃到新鲜的马哈鱼&rso;。&rdo;

&ldo;如果你要钱，是想去买条马哈鱼，修女，我给你一块五。&rdo;一个黑人妇女这么说。

戈尔迪一路上经过的酒吧，比地球上其他任何地方的酒吧，总数都要多得多。从自动点唱机传出的奏鸣中，有悲伤萨克斯的杂乱哭泣、有小号的尖叫、有键盘的跳动音符，还有如金银花般黏稠的忧郁声音。

酒吧里的那些家伙，不是正在火并，就是刚刚停止火并，或者是刚刚开始火并，要不就是一边喝着烈性果汁，一边谈论着火并。还有些人在谈论着数字赌博：&ldo;伙计，我打中了那只小鸡。伙计，我打中了纯金。&rdo;或是谈论着爱情：&ldo;我的爱情降临了，甜心，孤独就要结束了。&rdo;

戈尔迪在赌骰子的桌子前面停了下来。周围站着书店老板、烤肉摊伙计、理发店里的理发师、办公楼里的上班族、承包商、廉价旅馆里的服务员、百货商店里的销售员和三个分别叫&ldo;肥猪胃&rdo;、&ldo;乡下猪肠&rdo;和&ldo;棒猪蹄&rdo;的猪肉商。戈尔迪决定去问一个他信任的卖大麻的人。

&ldo;你见过一个新团伙吗，杰克?&rdo;

&ldo;干什么的?&rdo;

&ldo;玩&lso;爆炸戏法&rso;的。&rdo;

&ldo;没见过，修女，我不知道。&rdo;

这里的有些人，知道他就是个男人，还有一些人认为，戈尔迪是个麻药中毒的修女，不过，这两者对他们来说，根本没什么区别。

戈尔迪回想了一下，他到过的每个地方的每个人的面孔。当硬币轻轻掉进他的盒子时，戈尔迪报出了一个数字，出自《启示录》里的一句：&ldo;他数数野兽的数量……最后数到的是六百六十六。&rdo;这个爱开玩笑的人，放了十五块半到戈尔迪的盒子里，就马上奔向最近的数字机，投了一个六六六。

当戈尔迪傍晚回到家中时，已经是筋疲力尽了。但是，他仍然没有任何头绪。

大凯茜和吉卜赛女郎还在工作，他只能一个人进餐。他让吉丝妈妈给他装点食物到盒子里，准备带给杰克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