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即你已认定我为莫逆之交,那我问你一件事,如实相告。&rdo;他盯着我半晌,似乎做了什么决定,终于开口了,&ldo;你是潘玉。&rdo;&ldo;对,我是。&rdo;丝毫未有犹豫,脱口而出,再看看他的表情,很平静,显然很早就料到我的身份了。我勾起淡笑,也问,&ldo;即我如此相告,你能否对我坦诚相待?皇位,依旧是你的夙愿?&rdo;&ldo;是,从未放弃过。&rdo;他亦如当年在军帐内,肯定的对我交代着,无欺瞒,&ldo;皇上……纳兰祈佑,是否你心之所爱?&rdo;他的这个问题让我的笑容一僵,随即敛去,他……如何得知我与祈佑之事?良久我都未出一语,只是为自己斟上一杯酒一饮而尽,未尽兴,又是一杯。连续五杯,直到祈星按住我置于壶上的手,阻止我继续喝下去,方终止。他说,&ldo;即你不愿想告,我也不强你所难。&rdo;我一直低着头,凝望手中紧捏着的酒杯,而杯底早已见空,我一声苦笑,&ldo;是的,我爱他。&rdo;当我再次醒来之时已是第二日的晌午,日上三竿,骄阳似火。我揉着昏沉的太阳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帘,正对上一双关担忧的水眸,我的思想还未反映过来,她就小心的扶着我倚上睡枕,&ldo;终于醒了?&rdo;&ldo;娘娘,您怎么在这?&rdo;我的喉咙干涩,说出来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ldo;今早没见你来伺候,问起南月才知道你宿醉未醒,故前来看看。&rdo;她的声音轻柔如水,让我渐渐沉重的心也放下。我再望望云珠身后的南月,奇怪之余就开口询问,&ldo;昨夜……我怎么回来的?&rdo;&ldo;晋南王的侍卫将您送回来的。&rdo;她的表情古怪,我心中的疑惑更深,难道我昨夜很失态?努力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却始终无法记起,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又或是酒后乱性?&ldo;雪海,你与晋南王认识?&rdo;云珠的眼中也出现了疑虑。&ldo;不是拉,我无意中碰见他……后与他喝了两杯。&rdo;我丝毫没底气的解释着,这就是贪杯的下场,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了,&ldo;对了,娘娘您今日可有服药?&rdo;我立刻转移着话题。&ldo;一个时辰前已服下,对了,你这个方子还挺管用,连续服了两个月,这疤痕虽依旧可见,却已无隐痛,更没曾经那么骇人。&rdo;她欣喜的抚上左颊那快刺目惊心的疤痕。&ldo;娘娘若坚持继续服食此药,所有的隐痛都会消失的。&rdo;这个方子正是当年那位神医开给我的药方,虽说是为我重新易了一张脸,但隐于脸下的疤痕却时常隐隐作痛,折磨的我身心俱裂。直到神医研究出一个药方,我持续喝了半年,疼痛根除。所以我就想,虽然云珠的脸受伤多年,但此药方若用在云珠脸上应该也会见效,所以斗胆一试。果不其然,不止她的疼痛消失,就连疤痕上的血黑之色也渐褪,真不愧为天下第一神医所开之方。&ldo;那我脸上的疤痕……&rdo;她期待着凝视着我。我轻轻摇头,若此药真能驱除这骇目之痕,当初他就不会为我换脸。她略微有些失望的挎下双肩,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扯出笑容道,&ldo;你的事办的如何?&rdo;我不说话,只是望望依旧立于其后的南月,南月一对上我的目光,了然的福身道,&ldo;奴婢去为娘娘准备午膳。&rdo;待南月退下后,我才放下戒备,轻附在她耳边低语,&ldo;十日后的中秋之夜……&rdo;七日后我又去了中宫的碧玉湖,我希望能碰见祈星,有很重要的事要请他帮忙。天映水,秋已半,夜稀愁,幕轻风,尽消瘦。如今的萤火虫已渐渐稀少,只是偶尔惊了荆条丛木会从里边飞出三两只,于此幽暗寂寥之处略显惊艳。我越过糙丛,坐于湖岸边,双脚悬空而轻扬,时而将平静的水面拂漾出一圈圈水波,自上回在锦承殿内喝醉到如今,我都未再来此,我只是担心那日的醉酒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毕竟我后面的事全不记得的。仰望漆黑的夜空,竟没有新月。过两日就是中秋,难道月亮也不愿意出现在这孤寂无情的红墙高瓦中吗?&ldo;我以为你在躲我。&rdo;是祈星戏谑的声音,我很惊讶,我根本没有抱多大希望他会来此。他堂堂王爷哪有那么多空闲之时来这荒芜人烟的地方闲逛。侧首望着他与我并肩坐下,不自觉露出点尴尬之色,&ldo;那天晚上……我是不是很失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