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夺来之食,何喜之有?
这江山本就不是他许伯容的。
许伯容眉头蹙起,他只道夜深,要越执早些休息,越执有些奇怪,又是一杯酒入喉,这才道:“太子早年为权,为何如今反而生了退意。”
这是他猜的。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许伯容原也是个心怀抱负的人,然而心有千结,反而使人眼界不再如以往般敞亮。
如今许伯容既然拥有了他想要的,就不该被拘束着,这些话越执想了许久,终于还是在此时此刻说了出来。
只是越执能猜透许伯容的心结却无法点透。
“早些年听说先帝很亲近首辅大人,可后来却因为一些小事而日渐生疏,越执以为这是有小人作祟,害的一个忠臣不得不告老还乡……”
许伯容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些,却也点头。
“只是前些日子又听说大人去了北都宁家……”
第94章欲盖弥彰
他这话已经说的直接,许伯容不过浅浅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所想。
能布如此大局的先帝本就不是平庸之辈,他宠幸的朝臣亦是城府颇深,可让老首辅退出朝廷的却是十六道奏章。
一告首辅私置府邸。
二告首辅勾结朝臣。
三告首辅私收贿赂。
十七告首辅为臣无礼。
这十七章字字诛心,然而将首辅送回老家的却是第十八条。
“不忠不孝”
先帝在时曾经历过一场浩劫,说来也巧了,这浩劫恰好在俞句,名:“俞句寇难”
起初先帝并不将俞句寇贼放在眼里,只草草派出两万兵马,大将是从未有过经验的赵填,赵填以为区区小城不足为患,大队兵马到了临近俞句的小城后也是松松垮垮。
不成想不过一夜,兵马没了。
小城也没了。
赵填的身子被做成了肉干挂在俞句墙头,悍匪站在城头上俯览那一众不知所措的恐惧面庞说出了让人闻风丧胆的话。
“区区鈅国,不足八月,可攻。”
此人是名什么史书上没记,因为他活的也不长,之所以将他称做噩梦仅仅是因为他只用十日,攻下了蔺塞。
蔺塞为唇,善和,安交为齿,唇亡齿寒尚不可惧,只是这三座城护的是最柔软之地。
鈅国之腹,如舌。
一旦没了这三城,长驱直入攻入鈅国便方便许多。
而巧的就是赵填死的那日,惨状也吓坏了另一个人。
首辅之父——王自行。
当时情况危机,朝堂上下众说纷纭,有人主和,以为随便封那个贼寇一个官做,就可平息此事。
首辅闻言不顾礼仪痛斥其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