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师……”
“你想说他背叛了?”
越执应了一声,然而心底却清楚,柳家不是什么大家,却有一项独到的本事,驯鸽。
“家鸽无论去向何方,能回的都是驯养之地,柳家的鸽送消息的同时等同于为我们引了路。”
许伯容对此一直都是知道的。
“那为何纵容柳宏志在您身侧潜伏如此之久?”
“我没有杀他的必要。”
那东都事变那日便是有了必须杀我的理由?
越执心道,蓦的想起无论是郑太后还是先皇近侍都没能拿到真正的遗诏。
他以为那东西该是在许伯容这里的,然而转念一想先皇既定了前事便应该会做最坏的打算。
遗诏还未被人发现不代表没有人惦记着,只是还未被发现而已。
先帝在位事内阁首辅便处处与他为敌,也因此临至告老还乡的年龄还被先帝当堂打了十大棍子,首辅老头是先帝心腹的事若不是他找上门来越执是断然不会想到的。
“殿下,那接下来该做什么?”
“等。”
许伯容这一字含义颇深,越执心知他虽手握大军却并不会轻易起事。
那么要等的便是八王乱。
至于遗诏,比起得到,他更想毁灭。
先皇之所以容着之后郑太后胡作非为无非是念着十皇子生性怯懦不会伤及兄长,先皇不是个残忍的父亲,自己的儿子他总是留了后路的,那么对于许伯容他也一定有所提防,既然如此那八王便乱不得,否则对许伯容而言只有无穷后患。
“殿下,既然越执身份已露,那就让越执回蔺塞罢,若是半枚兵符不管用,我的话他们总是能听下几句的。”
他们,自是指的越执大军。
果然,许伯容并没有回答,反而退了出去。
“你好好休息。”
连搪塞都不愿。
既然如此他就只能换一种方式了。
他合着眼,身上溃烂的肉被邢预剜了去,新伤上了药后如有虫蚁爬过般的疼痒。
他知这是伤口愈合故而只能将注意力放在外界,雨声淅淅,但还是常有行人过路时带起一整水泥溅落的声音,想来这雨下的不久,许伯容出去时没有换衣裳应该不会走太远。
大抵是去通知安合志了。
两声号角深沉而悠远,安合志得了消息后便立即将身后“太子”送入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