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姜柳居来找过我,他说他要带你走,用越执留下的东西换你。”
他动了动唇,看了看越执这张酷似记忆中的面容。
“原来越执早就知道自己会死却连个念想也不愿给我吗?”
越执心里一紧,他尚不知姜柳居还与许伯容说了什么才招致这般误会,只是他清楚的听到了许伯容话语中的重点。
“太子要这念想做什么?”
“做什么?”
许伯容低喃。
“我不过想着他这一方池鱼,也会盼着故渊,”
许伯容语毕,又自嘲的笑笑。
“他哪是什么池鱼呢?”
“太子……”
越执唤他,心里越发不能平静,他只觉自己仿佛无法呼吸,只看着许伯容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
他心想,又听许伯容道:“承业啊,若是有一天遇到了喜欢的姑娘,便是锁着,拷着,也要将她留住,莫要再让她离开了……”
“太子,我……”
他由着许伯容如此说道,鼻尖陡然一酸再回过神竟已是热泪盈眶。
他也想过如何将事实和盘托出然而不等他说话许伯容的话确是将他惊的收回了所有话语。
“若木已成舟,她再不愿留下,那便毁了她……”
许伯容定定的说,似乎是沉溺于自己世界一般,随后猛地回过神见越执面色惨白,这才挥了挥手。
越执张着唇却似被扼住了喉似的吐不出字来。
“随姜柳居去吧,他总归是个能护你一生的人。”
出玄关时未留意脚下竟被绊的直直的摔了下去。
他这方只觉整个人被抽去了魂似的连知觉也没了,再一抬头,是姜柳居的笑靥。
越执心头乱的很,恐惧似乎要将心脏溃烂发酵,他看着姜柳居心里似有绝处逃生后难以言说的余意。
“小越执这是怎么了?”
“他名唤承业。”
不待越执开口,许伯容便道。
姜柳居笑了笑。
“他是我的,我怎么叫他,太子可管不着。”
越执一阵心涩也不着作何姿态,他今日恍若做了一场梦,许伯容于他越执的喜仿佛将他置于九天之上,然而那末尾那句话却又让他在无尽高处坠落。
他的死,与许伯容脱不了干系……
若他当真是越执的儿子,于许伯容而言也不过是个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