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楼梯口分开,舒愿跑到对面楼时刚好轮到他检测。和对待前面任何一场考试一样,舒愿脸上都没有其他人所带的那种紧迫感,平静地读题、答题、交答题卷,考完试后听着周围人讨论或对或错的答案下楼。
黎诩速度比他还快,人已经在花坛边杵着了,手里捏着试卷在看题目。
舒愿走过去:“从五楼跳下来的?”
“不是,”黎诩把试卷折成一团塞进衣兜,“我提前十分钟交卷了。”
舒愿没说话,黎诩好脾气地解释:“这不是怕你等么,提前个十分钟没什么。”
这会儿食堂人多,黎诩不想排队,硬扯着舒愿到校外的商业街吃盖浇饭。等上菜时黎诩又把试卷掏了出来,重新展开后道:“对选择题答案吗?”
舒愿盯了他有十多秒,而后才慢悠悠地说:“点到直线的距离公式是什么?”
“?”黎诩从语文试卷上抬眼。
“两条平行线之间的距离怎么求?”舒愿又问。
“真有你的……”黎诩放下语文试卷,熟练地把公式背了出来。
舒愿提了提嘴角,展开一个不算明媚的笑:“考一科丢一科,考完的科目没必要再去顾虑。”
“我知道,”黎诩看着对方没有情绪的眼睛失了神,“舒愿……你别走得太快,我想追上你。”
两天的考试晃眼便过,晚上黎诩回家后把背包一扔,扯过枕头垫在脑袋后面。
房门被敲响,黎诩懒洋洋地应了声:“门没锁,进来吧。”
推门进来的是黎文徴,看似不合情理,却在黎诩的意料之中。
这些天他爸总是按时回家,姚以蕾面色都好了不少,天天泡在厨房里让田嫂变着花样做好吃的。
黎文徴不满她这种做法,转头就吩咐田嫂:“多做小诩爱吃的,上回那个荷叶龟肉他不是吃了挺多吗,再弄一个虫草炖肉汤,晚上让他多喝两碗。”
“小诀明天也回来呢,”姚以蕾当时就倚在厨房门口,“要做些什么吃的啊?”
“都行,”黎文徴说,“你看着办吧,我明天带小诩出去吃。”
***
卧室没开灯,冬日的最后一抹余晖擦着天边悄然远去,房间里昏暗得只辨得清彼此的轮廓。
冗长的一段时间内谁都没有先说话,就在黎诩困得快要睡过去时,黎文徴起身按亮了卧室的吊灯,打散了黎诩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