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想见我,但是见了我又满脸防备,”黎诩收起手机,侧过身子手肘搭在膝上,“什么话都不说不问,什么表情都懒得给我,你想我,到底是怎么个想我?”
“我没想你。”舒愿反驳,转过脸才惊觉他俩贴得太近,就像那次黎诩接住被人撞得险些扑倒的他,对方脸上的每个细节都被放大。
左眼下的泪痣,鼻梁上的浅疤,既温柔,又狂野。
“你没想我,你想见我,”黎诩改了口,那双眼睛划过笑意,“为什么想见我?”
他的语气不是非要知道不可,可他倾近的身躯已表明了他的决心。
舒愿费了好大劲才定住心神,低头翻翻书包,把几张卷子和习题册摞到床上:“作业。”
“作业,”黎诩重复了一遍,“给我送作业只能构成你要见我的条件,我问的是你为什么想见我。”
步步为营,层层试探,舒愿拒绝旁人靠近,他就设计不令人反感的方式引诱舒愿的主动靠近。
你想见我吗?
嗯。
即使舒愿说“不想”,黎诩都不会强迫他。
然而他“嗯”了,黎诩就有了更大的把握。
舒愿不回答,黎诩便不问下去,他换了个话题:“你想知道那件事的处理结果么?”
不出所料,舒愿抬起了头看他。
黎诩向后仰躺在床上,眼睛仍盯着舒愿的脸:“我打瘸了他的右腿,他家人闹到学校,声称要把我告上法庭。”
舒愿脸色一变,黎诩没忽略他的表情,淡笑着继续道:“我还以为他家什么背景呢,查明后无非就是替人做不正当生意赚了几个臭钱的暴发户,我爸搜罗出一堆能让他家人吃好几年牢饭的罪证,那帮怂货就不敢吭声了。”
“那他……”舒愿犹疑着,黎诩仿佛看破他的顾虑:“辍学了,你以后再也不会看到他。”
这个结果在舒愿的意料之外。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所想,黎诩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是扰乱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