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rdo;
&ldo;我从那次以后,时常梦见骨头。&rdo;
&ldo;怎么个情景?&rdo;
&ldo;白色骨头从黑暗中蹦出来,嘁里喀喳碰到一起,卡巴一下折断等等。&rdo;
&ldo;好啦,不要说啦。&rdo;
&ldo;您讨厌这话吗?&rdo;直江一口气喝干了酒,说,&ldo;我也害怕和讨厌这些话,但怎么也忘不了。&rdo;
也许直江感到憋闷,向后挺了挺身子。
&ldo;看着骨相您想什么呢?&rdo;
&ldo;什么也不想。&rdo;
&ldo;当我看您的骨相时,觉得连您的整个心情都看透了。&rdo;
&ldo;……&rdo;
&ldo;我觉得您就像那白色骨头,冰冷、淡漠、枯燥,谁也不容进入。&rdo;直江又往杯里倒酒。您很喜欢酒吧。
&ldo;你一会儿要去上班,对吧?&rdo;
直江翻起微醉的眼睛点点头。
&ldo;我打扰了您?&rdo;
&ldo;不是打扰了我,而是我想躺一躺。&rdo;
&ldo;您哪里不舒服?&rdo;
&ldo;不。&rdo;
直江轻轻皱了一下眉,便仰卧到暖炉后面的床上去了。直江苍白的额头上渗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ldo;哪里不舒服吗?&rdo;
&ldo;……&rdo;
&ldo;疼吗?&rdo;
&ldo;后背稍稍有点儿。&rdo;
直江背朝真弓,为了抵抗疼痛蜷曲起身体。
&ldo;我给您锤锤吗?&rdo;
&ldo;对不起!你走吧。&rdo;
&ldo;可,我怎能……&rdo;
直江嘴咬着枕头呻吟着。
&ldo;不要紧吗?我给您请医生吧?&rdo;
&ldo;我就是医生。&rdo;直江突然用严厉地声音喊道,&ldo;从写字台右面的抽屉里给我把注she托盘拿来!&rdo;
&ldo;注she托盘?&rdo;
&ldo;一个白盒子。&rdo;
真弓跑到写字台前,拉开抽屉,抽屉里有外文小册子和x光片等杂物,其中有个白色的不锈钢小盒子混杂在中间。打开一看,有两根针管和十来支针剂胡乱地装在里面。针剂有四五厘米长,无色。
&ldo;快点儿……&rdo;
直江低声呻吟着,真弓将打开的注she盒原封递给了直江。
&ldo;别看!&rdo;
&ldo;啊?&rdo;
直江用犀利的目光看了真弓一眼,从床上一跃而起。赤手弹断针剂瓶头,把无色液体吸入针管里。直江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拿针管的手也微微抖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