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民一笑接口道:“小生与娘娘看法稍有不同。”
小妖妇粉脸一偏道:“什么不同?”
苏天民微笑道:“小生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位!”
小妖妇愕然一哦道:“谁?”
苏天民低声道:“大娘娘!”
小妖妇注目道:“她是不是已向你有甚表示?”
苏天民所要说的,当然不是指这一方面。但是,他从小妖妇神气间看出,小妖妇仿佛另有弦外之音,于是,临时改变主意,只轻轻摇了一下头,未即将话明白说出来。
小妖妇深深嘘出一口气,伸长粉颈,轻声笑道:“别傻了,心肝,大娘胃口有限,有了姓方的那个小小子,已够她慢吞细嚼的了……”
原来如此!苏天民暗暗感叹:可笑钱晓华那厮,就这七房妻妾,即已污糟糟的一团,“守成”之不暇,居然还存“望蜀”之想。世上愚人,真是莫过于此!
小妖妇说着,语音一顿,忽然注目改口道:“怪了,既然大娘她……那么,你……刚才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苏天民苦笑了一下道:“你并没有容我继续说下去我意思本来是说:这位大娘,看上去不但为人冷静仔细,即以武功而论,也似乎不在你我之下,我们这样明目张胆的做,大娘这一关,你有否考虑到?”
小妖妇点头道:“是的,大娘出生长白,长白三雄,即其胞兄,论武功造诣,足当本府一名二级武士而有余。”
小妖妇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不过,我们内府各房,人人非干净身子,这位大娘,亦不例外,所以若彼此间不产生重大冲突,就是大娘她也不会认真的,问题在你这冤家一人身上……知道吗?……只要没人同时找上你,什么麻烦都没有!”
苏天民乘机试探道:“要有呢?”
小妖妇斜瞪着他反问道:“有了么?”
苏天民忙说道:“我只是指万一!”
小妖妇轻轻一哼道:“那就要看各人的道行了!”
苏天民顺水推舟道:“论道行,当然谁也高不过你去!”
小妖妇嘿了一声道:“也可以这样说!”
苏天民乃又顺势力捧一番,由于措词确当,每每“恰到好处”,小妖妇心花怒放,一顿吃下来,“两情尽欢”,自是不在话下。
太阳渐渐偏西,苏天民起身告辞,小妖妇因为“心有余,力不足”,亦未多加挽留。
后院七房姬妾之住处,除元配坐落最后外,其余二三四五六七诸妾,一人一院,大致成一字横列式,各有各的出入门户,平常若无过往,大家是不会现他院生什么事的。
苏天民从七妾住的美玉楼出来,在院外通廊上略作环顾,见左右均无人影,真气一提,便向前面花园栅门中纵身窜去,只要进了花园,他就不怕为任何人碰见了。
花园荷池旁,有座六角凉亭,莎天民决定先到亭中去歇歇脚。今夜,将是最重要的一夜,他想借此机会重新盘算一番。
古玉蓓被救之后,他将何去何从?
古玉蓓被救之后,他将如何脱责?
苏天民进入亭内,正想找个地方坐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道:“好个风流的苏大师父,有醇酒,有美人,这下乐了吧?”
苏天民一个急族身,抬头看清之下,不禁暗道一声糟!亭角一名黑衣美妇,面笼轻纱,眸寒如水,谁?正是那位第五妾是也!
唆使魔府中这批人美心辣、武功奇高的毒妇们自相残噬,原为苏天民预定策略之一,但是,在他尚未想到妥善的策动方式之前,先就引起对方之一的误会,在他而言,可谓极端不利!
尤其是这位第五妾,她为他,不惜冒险除去府中一名一级总管,而他却在事成之后投向另一女人的怀抱这将会产生何种后果,想想也就够可怕的了!
苏天民心中一慌,冲口道:“你听我说”
黑衣第五妾冷冷截口道:“我在听着!”
苏天民勉力整理着思绪,说出第二句:“你知道我是出于不得已”
黑衣第五妾沉声道:“我不知道!”
苏天民脑中一亮,忙接道:“那么就请听我解释,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奉陈老之命,去城中各处侦探一名不明人物的行踪,回来之后,方悉府中已生意外,这一点,谁都没说什么,但是,七房这位娘娘,却以此威胁于我。”
黑衣五妾双眸微圆道:“她怎么说?”
苏天民故作恨声道:“她派人叫我去,问我早上去了哪里?曾在哪些地方停留过?跟些什么人说过话?能不能提出有力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