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舟侧目盯他,“你又打听了多少?”
向思筠噤声,双手抱胸默默看戏。
少打听,确实对大家都好。
罗幼菱的父亲还是凑上来跟她道歉,说晏明逸的事情他们也蒙在鼓里,让她原谅罗幼菱年纪小不懂事,别跟她计较。
被人缠上已经很烦,她根本不想多说,随便含糊几句便匆匆出了派出所。
两个男人还在外头等候,见她走出来,檀舟迎上前说:“钟小姐,我送你吧。”
她稍稍偏头看向思筠,“向总不用你送吗?”
“不用不用!”向思筠赶紧上前说:“我带了司机来的,这大晚上的实在是不安全,让小舟送钟小姐回去,我才能放心。”
檀舟嘴角扯了扯,向思筠干脆转身,边走边说:“送到给我发个消息啊,小舟。”
向思筠匆匆离开,留两人四目相对。
夜色深沉,眸如墨染,钟令知道自己根本没想过拒绝,所以找出车钥匙递给檀舟,“走吧。”
上了车,钟令报出了家庭地址。
说完,她稍稍抬眼打量檀舟。
眼前人一脸认真,全然没有因为这个昂贵的别墅区神色有异。
她想起来自己与他见面的初衷。
她想在檀舟身上找出一个她难以接受的点,好让她全盘否定眼前人,再也不会挂念,再也不想与他来往。
可细细回想,他今夜所走的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她对檀舟个人的看法,甚至在往更好的方向奔去。
灯影重重,车窗外的繁华街景飞速闪过,容卓在车后座睡得沉,这狭小的车内便只剩二人呼吸声轻缓。
那夜的吻是个意外,但却让两个看似毫不相关的人有了亲密的连接,那份缠绵,让钟令脸红至今。
太过安静,她试图说点什么缓解尴尬,便问:“今晚是你陪容卓喝酒?”
檀舟视线不移,语气很淡,像是程序化回答:“我没喝。”
也对,喝酒不能开车。
只是这人突然的冷淡,反倒让她不知该如何接话。
思忖良久,她只说了句:“谢谢你。”
话说完,她心道:冷淡,应该可以减分了吧?
她偏头看车窗外,却又听他问:“钟小姐应该不太喜欢喝酒的男人吧?”
她回过视线,光影明灭中间,他清瘦的侧脸轮廓像画作一般精巧,高低起伏皆是黄金比例。
她微怔,问他:“你怎么知道?”
他唇角微弯,低声应:“我看见了,陪钟小姐出去那晚,有人喝多了从您身边经过。”
“钟小姐皱眉了。”
钟令抬了抬眉梢,反问他:“那为什么不是我单纯讨厌男人呢?”
他唇边的笑意更深,墨瞳转向她,声音沉缓:“那钟小姐讨厌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