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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ldo;我戴上了橡胶手套，然后用常规的方法做了石蜡模子，而不是直接把试剂涂在手套上。&rdo;伯恩斯相当骄傲地炫耀着科技知识，显然是要说给警长听，&ldo;橡胶里面可能包含某些硝酸盐化合物，也许会产生阳性反应，破坏试验的结果。&rdo;（作者按：首先用熔化的石蜡滴在手指和手掌上，直到形成足够厚的涂层。然后在上面铺一层薄薄的棉布，最后浇上热石蜡。等石蜡定型之后，从侧面切开，得到正反两个手模。最后使用得到的模型去做硝酸盐测试。）

他的模型上出现了阳性的结果。有人戴着那副手套进行射击的时候，肉眼看不见的逆火把十几个硝酸盐的颗粒沾染在了橡胶手套上;经过注模之后，硝酸盐颗粒转移到了蜡模上;经过化学试剂的处理，现在那些颗粒变成了蓝色，在奶白色的石蜡模型上相当显眼。硝酸盐颗粒出现的位置也能够说明问题‐‐那些颗粒都分散在拇指的根部和食指的上部。

马里尼盯着手模看了一会儿，然后他说：&ldo;很有趣，不是吗?如果我枪杀那个女孩儿并且处理照片的时候戴着手套，我搬运尸体和其他东西放进后备箱的时候竟然如此疏忽，留下了指纹!&rdo;

&ldo;我并不这么认为。&rdo;胡伯警长插了进来，&ldo;首先，你之前就把手套交给我们进行检验;其次，你很清楚，如果有人发现了车子里面的尸体，但是后备箱盖上面没有指纹‐‐这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分别。铁证如山，你躲不过的。&rdo;

&ldo;如果车子的后备箱盖上面没有我的指纹，我就能够轻松地声称有人在故意陷害我。&rdo;马里尼反驳说，&ldo;这并不完全管用，但是至少能起些作用。

&ldo;不对。&rdo;胡伯又说，&ldo;什么作用都没有。&rdo;

马里尼试图探听更多的信息：&ldo;好吧，有人戴着这副手套开了枪。但是我们仍然无法肯定断项女郎是被枪杀的对吗?在尸体上有枪伤的痕迹吗?&rdo;

&ldo;法医正在进行检查。&rdo;谢弗上尉答道，&ldo;我猜测他不会找到枪伤痕迹。我认为你朝她的头部开枪。&rdo;

&ldo;我希望你们正在不遗余力地寻找断项女郎的脑袋。&rdo;

谢弗上尉点了点头：&ldo;我留在马戏团里的人马正在这么做，我们同样在你发现拖车的地点附近进行搜索。但是你并不希望我们找到那个脑袋，对吗?&rdo;

&ldo;我希望你们能找到。&rdo;马里尼诚恳地说，&ldo;因为只要你们能够找到那个脑袋，你们就会知道我并不是凶手。如果找不到脑袋，还有一个问题：除非法医在她的躯体表面或者内部发现了暴力致死的迹象，否则你们就会有很大的麻烦‐‐如何证明她是被谋杀的?&rdo;

&ldo;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蠢蛋。&rdo;胡伯警长说，&ldo;她的脑袋是被人砍下来的，不是吗?你总不会认为这是意外或者自杀‐‐上帝呀，难道是自然死亡?&rdo;

&ldo;她的脑袋被砍了下来，这个事实并不能够证明发生了谋杀案。在尸体和宝剑上的血迹都不多。我想你的法医会告诉你，脑袋是在死亡相当长时间之后被砍下来的。我猜测之间相隔十二小时‐‐死亡时间是早晨七点，被砍掉脑袋的时间是傍晚七点。你可以证明有人损毁了死者的尸体;但是你无法证实她的死亡不是意外，自然死亡或者自杀。&rdo;

警长说：&ldo;这种可能性很小，不是吗?&rdo;

&ldo;也许不可能。&rdo;马里尼说，&ldo;但是&lso;可能性很小&rso;这种说法在法庭上并不管用。你们还是趁早去掘地三尺，寻找头颅;希望那个脑袋能够帮助你们证实真正的死因。&rdo;

上尉抓起了电话。我至今都感到奇怪，当上尉朝着话筒吼叫的时候，那个话筒怎么没有熔化或者至少起水泡。电话接线员肯定被吓了一大跳，所以她在破纪录的短暂时间里接通了上尉所需要的号码。

&ldo;伯德，&rdo;他吼叫着，&ldo;验尸现在有什么结果?&rdo;

我们能够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医生的恼怒的回应：&ldo;看在上帝的分上!尸体刚刚送过来。你以为我使用什么工具，高速电锯吗?&rdo;

&ldo;我不在乎。&rdo;谢弗上尉说，&ldo;有没有显而易见的致死原因?&rdo;

医生挖苦地答道：&ldo;当然有，有一个小小的迹象。她的脑袋不见了。&rdo;

谢弗上尉瞥了一眼马里尼，再次对着话筒说：&ldo;被砍掉脑袋是她的死因?&rdo;

&ldo;我不知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尸体刚刚送过来。&rdo;

&ldo;行了，赶紧看看。&rdo;谢弗上尉说，&ldo;我就在电话边上等着。&rdo;

我们都焦急地等待着。谢弗上尉的左手捏着一支铅笔，他毫不客气地用笔尖戳着吸墨纸。

胡伯警长狠狠地咬着一支香烟嘴。没有人说话。

最后上尉扔下了铅笔，问道：&ldo;怎么样?&rdo;

我们听到了医生的回答：&ldo;体表没有任何痕迹能够证明死因。在死亡几个小时之后，有人砍掉了脑袋。&rdo;这时医生的愤怒减退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他停止了吼叫，因此我们也无法听清楚他随后所说的话。

在医生叙述的过程中，他的某句话引起了谢弗上尉的注意。上尉猛地挺直了身子，大吼了一声：&ldo;再说一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