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武叔,你不用认错!”
“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你要是不为他们说话,就不是你了。”
王沄安抚一句,又笑:“不过,真不用你为他们求情,我本来就不准备把他们怎么样。”
“今天借着改名这件事情只是为了杀杀他们的气焰,压一压他们的目中无人,并不是真的厌弃了他们。”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跟了祖父二十多年,苦劳有,功劳也有。”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也说了,他们都是有真本事的。”
“我今日这样,只是为了将他们的傲气拍下去,只有这样,过些日子需要用人的时候,他们也才能老老实实的听我差遣,而不是跟我唱反调,该出力的时候撂挑子,别人做出成绩了又跑来摘桃子。”
“那就好!”
“那就好!”
王沄的解释让崔武放心了,他心底其实挺担心崔大三人会就此“失宠”的,他甚至高高兴兴的点头:“我明白了,这叫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主子这会是给他们一大棒子的时候,等过些日子,他们反省了,您再给他们个甜枣。”
这个蠢货!
崔迩和崔陆交换了一个无语的眼神。
但这俩都见识过王沄的城府手段,本能的相信王沄说这些话是有用意的,并没有插话,由着崔武在那自作聪明的猜测王沄的用意。
王沄轻笑,和那些说每一句话都要小心,听每一个字都要考虑是否有几重意思的人尖子斗智斗勇久了,再看崔武这种话脑子里想什么就说什么的直爽人,真的很有趣。
她顺着崔武的话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王沄笑笑,很有耐心的与他解释:“崔武叔,从去年七月,祖父带着我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宣布所有一切都由我接手开始,崔大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过。”
“无论我要做什么,他都是否认和反对,是不假思索的反对。”
“简单地说,他是在听过之后、不曾认真去想我为什么要做那件事、做那些事会有怎样的好处,他就反对!”
“他呀,反对的不是我的决定举措,而是我这个人!”
“刚崔迩叔不也说了吗?他是一口一个‘姑娘’的称呼我,而祖父当初可是说了,让称‘主子’的。”
“他故意不改口,不过是想以此表示,他会因为我的身份给我尊重,但却不会听我的指挥,因为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小姑娘’,是个不懂事也担不起事的姑娘家。”
“或许,他私底下还让别人跟着他那么称呼我,只是,除了崔斯、崔久,不,是……”
“说到这个……”
王沄顿了顿:“‘狗剩’这名儿实在是……我能理解取个贱名好养活的心愿,但真不乐意有个叫‘狗剩’的姓崔,让人听了,误以为这名是祖父给取的,笑话祖父取名太粗俗可就不好了。”
“崔迩叔,你与他们说一声,就说是我给的恩典,让他恢复本姓。”
“是,主子!”崔迩恭声应着,眼底闪过幸灾乐祸——没了“久”这个排行,再没有“崔”这个赐姓,崔久,不,李狗剩会是第一个被边缘化的人,他手底下的几个能力未必比他弱的,会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架空,取代他。
活该!
想到查到的,他们这些年做的那些事,崔迩只觉得王沄还是心慈手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