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只能与祖父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暗中给我安排先生。”
“所以……”王沄一脸狡黠:“您资料上看到的那个,不过是遵循先生的教诲,顺着林氏和李忍冬,照着他们想要的样子装出来的,不是真正的我!”
“真的?”王融之不大相信的看着王沄。
“这还能有假?”王沄轻嗤:“您也看到了,祖父把我看得比眼珠子还要重要,我要不是他亲亲亲的孙女儿……”
“哪怕有一丝怀疑,他都不可能容忍!”
王融之想想次子的性格,缓缓的点了点头,不等他再说什么,王沄又很是习惯了补了一刀:“他又不是您!”
王融之一口气上不来:“什么叫做他又不是我?”
“您敢说您那些年纵容大伯祖父算计他、由着曾祖母误会他、让为王家立下大功的他最后愤而出走,没有怀疑他芯子里不是原原本本的他的缘故?”
说了好多话,渴了的王沄喝了一口茶:“您是最最重视血脉的,一见面就否决我,给我个下马威不就是因为嫌弃我的血脉吗?”
王融之有些尴尬,笑笑:“我不否认,我重视血脉,但我不止看重血脉……”
他看着王沄:“你不就让我摒除了血脉,看到了你这个人了吗?”
王沄瘪瘪嘴,第一次,没有反驳王融之。
王融之笑笑,又问:“装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忽然不装了?”
王沄瞬间冷了脸:“因为王奕之!”
王融之微微一怔,而后恍悟:“是‘安息’?”
“不止是‘安息’,还有我无意之中偷听到的崔安父子的话!”
王沄看着王融之:“崔安与崔三斯说,那是主家那边给他的宝贝,能让崔函之和他女儿外孙女一命呜呼却查不出死因的宝贝。”
“只需主家那位当了家,就把这药给崔函之祖孙服下。”
“到时候,他们父子不但能够得到崔家明面上的一切,还能得到主家那边的支持。”
“我被吓坏了!”
“我原本是想把这件事情告诉祖父的,但……”
王沄无奈叹气:“您应该也看出来了,他啊,在这些事情上还是没什么长进,就在我迟疑不定的时候,李忍冬作妖,让我娘把郭秀秀母子接了过来还故意带了一条狗给我添堵……”
“不,不是给我添堵,是想让我因为一条狗让王家母子厌弃,因为她让林氏怂恿我,先下手为强,直接毒死那狗。”
“我听了,听进去了,然后,我就先下手为强,以那狗为名,从崔三斯手里骗到了‘安息’,而后让他们父子安息了!”
“因为这个,祖父还骂过我,说我太冲动!”
王沄撇撇嘴:“但是,他除了骂我两句之外,也只能收拾善后,也就是在收拾善后的时候,发现了很多我察觉不对劲却受限于年纪见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不对劲的地方。”
“再然后,王福才奉命回琅琊,祖父向曾祖母问安求和一事,有了过继一事,有了姑姑与王玉伟和离一事,有了他们母子被逼着离开宁州城的事……”
“当然,也有了三叔祖父奉母命前往宁州一事……”
“你……”王融之斜睨着王沄:“你不会因为季青跑那一趟,就对他有了好感,有了支持他的念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