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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ldo;我不知道，本。&rdo;

&ldo;首先，这令人疲倦;其次，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您也许会遇到您更喜欢的女人。&rdo;

&ldo;我会记住这些话的，本。&rdo;

古根汉姆耸了耸肩，&ldo;甚至我的孩子们都知道&lso;爸爸的女朋友们&rso;，我相信她们都记得那个住在我家中的护士，我们在同一幢房子里相处了几年。我一直对我的不忠直言不讳，杰克。&rdo;

&ldo;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做到这一点。&rdo;

&ldo;我知道。&rdo;

&ldo;告诉我，本‐‐克莱夫顿是如何对待您的拒绝的?&rdo;

古根汉姆发出一声冷笑，&ldo;他威胁着要把我的&lso;秘密&rso;透露给新闻界。我对他说随他便‐‐有身份的报社不会理睬这些事情，而低级小报我也不放在眼里。&rdo;

对一个像古根汉姆这样有地位的男人来说，一个小小的花边新闻，例如情妇之类，只要他不当众承认，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性伪善是有钱人的特权，即使约翰&iddot;艾斯特与他的娃娃新娘最终也会被上流社会接受的。

&ldo;从那以后，您还同克莱夫顿谈过话吗，本?您在船上看到过他吗?&rdo;

&ldo;没有，&rdo;他又向夜空中呼出一团烟雾，&lso;&ldo;我也根本不想见到他。有一段时间……&rdo;

&ldo;什么?&rdo;

&ldo;在那段时间里，我也许会射杀他。&rdo;

&ldo;真的?&rdo;

一丝淡淡的笑容掠过那性感的嘴唇，&ldo;那是一段最快乐的时光，我一生中最好的日子。&rdo;

&ldo;什么时候?&rdo;

&ldo;在科罗拉多的莱德维尔，&rdo;古根汉姆神往地说，&ldo;十英亩土地，三个井下通道，一百个男人……坐在靠近第三号矿井的棚屋边，腰间插着左轮手枪;管理每天的进帐与出帐，亲自动手做工资表;坐船去泰戈胡同，花五十美分与当地的漂亮姑娘们跳一支舞;在疯狂吉姆酒馆与那些狡猾的骗子和矿主们玩三人扑克赌钱……康米克餐馆的玉米威士忌‐‐二十美分一杯。您知道，我在曼哈顿同一些最漂亮的女人们睡过觉，她们是欧洲最可爱的女人……但是我宁愿放弃这一切，只为了能在派伯骚斯的船上同任何一个活泼的美女共度一夜。&rdo;

然后，古根汉姆叹了一口气，把烟蒂扔到一边，说：&ldo;让我们回到文明中去好吗，杰克?&rdo;

&ldo;如果我们必须回去。&rdo;福特尔说，也把剩下的法蒂玛扔到船下。

当他们回到音乐会上时（那支小乐队正在演奏异想天开的田园牧歌《闪光的蠕虫》），他们发现梅尔与阿尔伯特夫人坐在一起，旁边还有麦琪&iddot;布朗，后者戴着一顶带着打褶的粉色丝绸的宽边帽子，丰满的身体裹在镶着白色花边的粉色长袍里，一束绢花佩在她的胸前。

古根汉姆把福特尔向阿尔伯特夫人做了介绍，用一种如同荷兰酸辣酱一样浓重的法国口音。那位金发女神说：&ldo;您有一位迷人的妻子，先生。&rdo;

&ldo;坐下。你们两个，&rdo;麦琪说，&ldo;你们挡住了坐在廉价座子上的婴儿的视线了。&rdo;

古根汉姆大笑起来，很听话地坐了下来，&ldo;自从离开莱德维尔，您一点儿都没有变。&rdo;

&ldo;您变了，古根，&rdo;麦琪说，&ldo;我记得当时您的头发是棕色的，肚子像洗衣板一样平坦……但是再多说一些恐怕就有些轻率了。&rdo;

福特尔从旁边的一张空桌子前拉过来一把椅子，加入到这一小群人中，他轻声对古根汉姆说：&ldo;这就是文明吗?&rdo;那位百万富翁轻轻地笑起来。

&ldo;您看起来就像是一家时髦酒店里的侍应生，古根，&rdo;麦琪说，&ldo;那个酒店不会让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坐下来;而我裹在一堆花边里，假装是一位小姐。曾经有一段时期，您是一个年轻的垮裤子弟，从西部来。把华尔街抛在脑后……&rdo;她对阿尔伯特夫人、梅尔与福特尔说，&ldo;&lso;太伤感了&rso;，他对我说&ldo;太优郁了&rso;……&rdo;

&ldo;而您是一个脾气暴躁的红头发、蓝眼睛的小姑娘，正在寻找着一个拥有金矿的男人。&rdo;古根汉姆说。

&ldo;一个盛气凌人的犹太人与一个一贫如洗的爱尔兰天主教徒，&rdo;麦琪说，摇了摇头，&ldo;都过去了。&rdo;

她微笑起来，但是福特尔有一种预感，她至少同&ldo;古根&rdo;一样怀念莱德维尔。

&ldo;您做得很好，麦琪，&rdo;古根汉姆说，&ldo;但我当时还没有拿定主意。&rdo;

阿尔伯特夫人看起来对麦琪隐约暗示的与古根汉姆的交往并不恼火，对古根汉姆与这位俗气的丹佛主妇之间的亲昵也并不妒忌。但是福特尔观察着麦琪的愉悦，与她那略显臃肿的体态，突然之间仿佛看到了她当年的样子：十九岁的年纪，忙忙碌碌的身影，蓝眼睛，红头发，住在矿山的帐篷里。岁月的刻痕与多余的体重消失不见了，在福特尔这位作家的想象中，出现了一位漂亮的女人。

沃利斯&iddot;哈恃雷的乐队开始演奏一支歌曲。

&ldo;那是我点的!&rdo;麦琪快乐地尖叫着，&ldo;我在一张餐巾纸上写下了歌曲的名字送到了他那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