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以为他不愿带我,嫌他坏了我家的桌椅床铺。直到有天一,堂叔把我叫到跟前,向我交代了一些事情,让我给他养老送终。”
“我这时候才知道他一直在为菜人铺做事,也终于明白他说的‘时候’就是他死了之后。”
岳川呵呵冷笑,“你们还有传承的啊?父传子、子传孙。”
“不敢欺瞒大人,堂叔说过,做这个的要全家死绝、断子绝孙,小人也试着养了几个相好的,可是怎么种都不结果,隔壁老王睡她一次就怀上了。”
岳川:老王厉害!
“之后呢,你接替了你堂叔,后来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进入菜人铺的,又是跟谁联系,他们都是什么人?”
下线迟疑着不敢说话。
蛇将立刻挥舞着自己粗大的尾巴,作势欲扑。
“我顶了堂叔的差事,按着他说的去了菜人铺,找管事的烧了香,上了名,接了活。之后就是走乡窜村,寻找苦命人,为其排忧解难,治病救苦。”
听到这八个字,岳川再次冷笑,“你们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大人,他们活着何其痛苦啊,死了不就是解脱吗?与其活着的时候每天饱受病痛折磨,不如一死了之,而且也不是白死。好年景能换回七八百甚至上千斤粮食。我就是给他们指个路,都是他们自愿的,童叟无欺啊。”
看到下线理直气壮的模样,岳川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世道,屠夫都能理直气壮说自己是普度众生了,问题是,他说的还真在理。
世间苦,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折磨。
饥饿、贫穷、疾病,再加上生活中鸡毛蒜皮的磕磕碰碰,有太多人生不如死。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可是这东西,你怎么解释?”
看到岳川手上的草人、皮人以及其他道具,下线眼神躲闪。
“我……我跟了几个人,眼看着就要成了,可是一个个都变卦了。我这个月的人头数没完成,铺子里就要割我一两肉。下次再完不成,就是一斤肉。”
说着,下线脱掉裤子,露出大腿根上蜈蚣形的伤疤。
“我……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自能用点手段,帮他们一把。”
岳川问明了道具的功能,以及用法。
草人只需要一根头发,就能害人,只要对其扎针,被咒的人就会有相应的感觉。
经常有人莫名其妙浑身疼,却又找不到原因,就是被扎小人了。
农民本就劳苦,有个好身体才能下地干活。
如果突然间胳膊疼、腿疼、脑袋疼,干不了一点活,刚开始家里人或许还会宽容,让其养病。
可如果养十天半个月,半年一年甚至更久,家里人还会一直养着他吗?
就像家里的牛生病不能干活,还每天吃喝,主人家会一直养着它吗?
肯定是趁活着赶紧卖掉,拿了钱再买一头牛。
岳川问道:“头发这东西,不好弄吧?而且必须是生拔下来的活头发,不能是自然脱落的死头发。你怎么弄到的呢?”
“我们只需要凑到村口、地头跟人攀谈,聊的熟了,跟他说‘你头上有一根白头发’,那些人大都会让我们帮忙揪下来。”
听到这话,岳川心中一惊。
因为,上辈子的时候,他也遇到过这种人。
总是喜欢找别人的白头发,而且很热心的帮人把白头发揪下来。
但是从来没有人关心过被揪下来的白头发,或者其他头发去哪了,怎么处理的。
这些心思恶毒的小人从没有消失,他们,一直就在大家身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