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连忙上前请安,起身后才看到陆醉的身上洇湿了一大半,脸色也不太好看。
晚玉恍了恍神,昨夜雨大,现在已经停了,这位主子身上弄得这样湿,不会是昨夜便在长廊中守着,叫大雨淋湿了吧!晚玉忙说:“陛下要进去吗?”
陆醉待旁人总是有种上位者的威严的。纵使他现在衣衫湿透,可也不显狼狈之色,只从韵山手中接过手帕,将衣袖上的水珠擦去,淡声道:“不了,你们好好照看胭娘子。”
韵山和晚玉又行了一礼应是,见人走远了后,便匆匆进了屋。
初胭昨夜睡眠被扰,因此这会儿还未曾醒,结果晚玉不小心将盛着温水的铜盆打翻,倒是将她吵醒了。
初胭揉了揉眼睛看着天色,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撑着手臂坐起了身。
若是不必做胭脂,她便多睡一下了。
韵山见初胭醒了,便上前去侍候,犹豫了片刻还是轻声道:“小娘子,奴婢方才和晚玉来时,看到陛下了。”
她怔愣了一下,接过韵山手中的手巾擦了擦脸,疑惑道:“谁将他放进来了吗。”
韵山摇头说:“应当不是。奴婢瞧陛下身上被雨水淋湿了大半,应该是昨夜大雨闹的。陛下他应当是守在门前许久了……”
韵山边说着,其实心中也有些向陆醉倒戈之意。
她看遍了男子是如何对待家中妻儿的,陆醉虽先前有待初胭不周之处,可现在态度已然转变,又有什么不能重修于好呢。
可初胭仅仅是拿着手巾的手停顿了片刻,而后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并未表态。
韵山也跟着噤了声,默默侍候初胭梳洗,不敢多言。
初胭这一整日都在忙着做胭脂,到了傍晚时分才堪堪歇了下来,将将用完晚膳,便听见外头传来的敲门声。
晚玉去看,见来人正是陆醉身边随行的少年。
晚玉一向会见客下菜碟,这会儿倒是赶人了,“你来做什么?我家小娘子歇下了,并不见客呢。”
她说完就要把门关上,少年忙扶着门,皱眉低声道:“这位姐姐通融通融吧。主子现在还发着高烧,大约是昨夜淋了雨受风寒了。我本想着去医馆请郎中,可人生地不熟,一时不只求谁才好,便求到这儿来了。”
晚玉一听不是小事,便让人在外头等着,告诉他她去去便来。
她小跑着回房向初胭禀报此事,初胭拧着眉给了她银钱,让她和那少年去朱旭路请郎中给陆醉看病。
晚玉拿了银两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初胭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被陆醉闹得头痛。
她不晓得他究竟要做什么,几次三番下苦肉计,是看准了她心软吗。
可初胭深知,心软与怜悯不能任意施舍,不然总会酿成农夫与蛇的惨剧。
韵山端来一碗牛乳给她,低声说:“小娘子可要去看看?”
初胭摇头说不去了,可又偏偏解释了一句:“别让他过了病气儿给我。”
韵山又问:“那奴婢替您去瞧瞧?”
初胭被说得烦了,翻身上床,那牛乳也懒得饮了,咕哝道:“你愿意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