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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越轨诉讼》第四章（9）

程铁石在床上翻了个身，叹了口气说：&ldo;我整整跑了一天找他，他在旅社整整等了我一下午。这人真够朋友，黑头你猜猜这两天没见着他发生啥事了？&rdo;

黑头不在意地问：&ldo;他能发生啥事？大不了老丈人生病了，或者又把摩托车骑到人行道上去了。&rdo;

程铁石坐起，披上棉大衣，又点着一支烟才说：&ldo;他被人劫了，还挨了打。&rdo;

&ldo;什么？&rdo;黑头惊诧地瞪圆了两眼，&ldo;怎么回事？是抢钱还是寻仇？他那人对谁都挺好，不会有仇人，是不是抢劫？&rdo;

程铁石摇摇头：&ldo;你别瞎猜了，是为我的事。&rdo;于是把博士王这两天的遭遇又给黑头说了一遍。

&ldo;他妈的，没王法了，肯定是银行那帮王八蛋干的，我们还没搞他，他们倒先找上门来了。&rdo;

&ldo;我们分析八九不离十跟银行有关系，可是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敢肯定，博士王已经安排人去查证了。&rdo;

黑头把洗脚盆往床铺下面一踢说：&ldo;这种事都是暗里来去，又不是上法庭打官司，要什么证据？既然已经摸着他们的窝了就好办，揪住一个狠狠整他，啥都明白了。&rdo;

&ldo;博士王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等他的安排。&rdo;

&ldo;想不到银行还挺嚣张，差点没把别人坑死，别人跟他公平正当地讲理，他还玩歪的邪的，既然要玩咱们就索性陪他玩玩，看我怎么玩这帮王八蛋。&rdo;

程铁石赶紧说：&ldo;博士王特别让我叮嘱你，千万别凭意气办事，一切听他的安排，一切按法律办事。&rdo;

黑头乐了，说：&ldo;一切按法律办事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都到这会儿了还想按法律办事，你们真是读书读成呆子了。&rdo;

程铁石有些不满地训他：&ldo;你怎么这么说话，照你这么说我们都不应该读书了？&rdo;

黑头列嘴笑笑：&ldo;我没说你，我说王哥呢。&rdo;

&ldo;对博士王更不应该这么说，一会儿把人家捧上了天，一会儿又把人家贬入了地，博士王是个人才，你别背后瞎说人家。&rdo;见黑头光咧嘴笑不吱声，程铁石奇怪地问：&ldo;你也真是的，笑什么?你也不够意思，平时一口一个王哥，人家挨了打，你也不问问伤的怎么样，博士王真是白交你了。&rdo;

黑头脱衣服准备睡觉，见程铁石真的不高兴了，才说：&ldo;程哥，对博士王我比你了解得多，我说他是书呆子一点也不是贬损他，你见过他对着一页书发两天呆吗？你见过他为了给一个被怀疑杀人的倒霉蛋作无罪辩护拽着法医在一个死了三个月的臭尸体上扒拉了三天吗？你说他是不是个书呆子？不过他这个书呆子比别的书呆子强一点的就是懂得文以武备的道理，啃书本的同时没忘了练活，体格也可以，一般三四个人斗他占不着便宜，我心里有数。真要伤重了，他还能骑着摩托车到处跑？你还能在旅馆稳坐钓鱼台摆着架势跟我找茬？&rdo;

程铁石看黑头说得头头是道，也不好再埋怨他，又问了问他到赵世铎家的情况，闲聊了几句便睡觉了。

黑头还惦记着赵雅兰报告最终得分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爬了起来，见程铁石还睡着，脸不洗牙不刷，轻轻套上衣服就往杂货店跑。到了店里，在凉水管下面抹了把脸，漱了漱口，吃了两块饼干，打开店门等赵雅兰。

过了一阵，远远望见赵雅兰骑着自行车驶来，脸颊被清晨的寒风吹的绯红。黑头注目观察她的神态，见她精神饱满，神清气爽，便知道一切顺利，自己在她大伯大妈那儿得分肯定不低，起码及格是没啥问题了，心情顿时振奋起来，直想马上干点什么，便随手抓过鸡毛掸子，掸货架上的灰土，把耳朵留在店外听动静。听到赵雅兰在门外停车锁车，却故意装作不知道她来，把后背对着店门，弯着腰擦起货架前面的柜台来。赵雅兰从背后蒙住他的眼睛，他把她的手抓下来，拽到嘴边朝掌缘咬了一口，赵雅兰&ldo;哎吆&rdo;一声猛地抽回手，在他背上娇嗔地敲打着。

&ldo;怎么样？&rdo;闹够了，黑头才问。

&ldo;凑合，马马虎虎。&rdo;

&ldo;能打满分吗？&rdo;

&ldo;你以为老赵家的人那么好对付？也就刚刚及格。&rdo;

&ldo;六十分万岁！及格和一百分同样毕业拿文凭。&rdo;黑头兴奋地把赵雅兰拦腰抱住，赵雅兰急忙推开他，指指敞开的店门。

&ldo;啥时候办事？&rdo;黑头急不可耐地问。

&ldo;你说啥时候就啥时候。&rdo;

&ldo;那就明天。&rdo;

&ldo;滚，说说又没正经了。&rdo;

&ldo;明天就够晚了，要真按我的心思，今天就办。&rdo;

赵雅兰抹平笑容，郑重其事地说：&ldo;我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要真的今天办，我也没意见。&rdo;

黑头见她认真了，也不敢再嘻嘻哈哈，又为她的话感动，先给她泡了杯奶粉，又把饼干摆好，坐在一边看她用早点，说：&ldo;雅兰，我在监狱里时听一块的人议论女人，我那时还没结婚……&rdo;

赵雅兰&ldo;扑哧&rdo;一声笑了，差点把嘴里的饼干喷出来，&ldo;你那时还没结婚，好像你现在结婚了似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