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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程铁石随口问：&ldo;是啥？&rdo;

&ldo;董事长。&rdo;

《越轨诉讼》第三章（18）

黑头又指着小报说：&ldo;这上面还讲，有的个体老板嫌总经理、董事长一类的名头太多，干脆学习蒋介石，叫总裁。还说总裁东北最多，估计再过几年，倒一堵墙压坏的就不再是总经理、董事长了，而是总裁。&rdo;

见程铁石反映不热烈，黑头不再说报，又低着头自己看，看着看着又笑了起来，说：&ldo;程哥，现在这小报上啥都登，你看这个笑话，说是一个公司的总裁一大早跟客户谈生意，起来得太匆忙，裤子前面的拉链没拉上。女秘书发现了，觉得在客人面前不雅观，就暗示总裁：老板，你早上没关车库的门。老板没明白，顺口应道：没关系，一会儿我还要用车。等客人走了，女秘书指着总裁的裤裆说：我刚才说你那个车库没关门。总裁低头一看，大惊失色，追问女秘书：你看没看见里面的车？女秘书说：车倒没看见，只看见两个车轱辘。&rdo;

程铁石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说：&ldo;这则笑话有意思，就是太俗了点。&rdo;

黑头说：&ldo;咱们本身就是俗人，只能看看这庸俗的笑话。不过，说来也怪，我在雅兰面前就俗不起来。&rdo;

程铁石问：&ldo;这话是啥意思？&rdo;

黑头说：&ldo;你是当哥的，我说话也不瞒你，这么多年，我也不是没有过女人，咱终究不是和尚。跟那些女人在一起，我也荒唐过，想干啥干啥，过后从来就没有当回事，从来不往心里去。对雅兰我就不行，单独和她在一起，有时心里也冲动得很，可一碰她我就脸红心跳，不在一起时又惦记得不行，你说这是咋回事？&rdo;

程铁石说：&ldo;你跟那些女人是欲，跟雅兰是爱，外国人衡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是不是真爱，有三个标准。&rdo;

黑头问：&ldo;哪三个标准？你给我说说，我衡量一下我是不是真的爱雅兰。&rdo;

程铁石说：&ldo;第一，当她满头卷发器，满脸护肤膜时，你仍然想拥抱她；第二，当她刚刚起床还没有刷牙洗脸时，你仍然会跟她接吻；第三，当她在你看最喜欢的足球队踢球时，唠叨不休地诉说她的琐事时，你能扔下节目跟她一起讨论她谈的问题。你自己用这三条标准对照一下，看你对雅兰是不是真爱，爱到什么程度。&rdo;

黑头认真想了一阵，说；&ldo;最后一条我倒是做到了，不论她讲啥事我都爱听，从来没有光顾自己的事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至于前两条，她也从来没有在我面前不刷牙、不洗脸，更没有在我面前满头卷发器，所以我也不清楚我到底会不会像外国人说的那样。&rdo;

程铁石笑了：&ldo;你还真把外国人胡扯的当真事？我看你们俩是真好，尤其是雅兰，对你真心真意，一心扑在你身上，爱屋及乌，连我都沾光了，你可不能让人家姑娘伤感情。&rdo;

黑头说：&ldo;那当然，就是我吃再多苦，受再大的累，也决不让她吃亏。&rdo;

程铁石又问：&ldo;你姐知道这件事吗？&rdo;

黑头说：&ldo;我领雅兰到我姐家去了两次，没有明说，我姐也知道是咋回事，雅兰跟我姐处的很好，我姐也挺喜欢雅兰，就是担心人家大伯是大官，怕最终成不了。&rdo;

程铁石说：&ldo;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俩的事雅兰给家里说了吗？&rdo;

黑头说：&ldo;透了点风，她家让我去，我一直没去。&rdo;

程铁石说：&ldo;迟早得去，虽然最终的决定权在雅兰，可也不能对她家里人采取回避的办法，我看，你这两天准备一下，去一趟，不去怎么知道人家的态度？去了以后，再根据她家的态度决定对策，丑媳妇迟早得见公婆。而且你到她家去，也是对雅兰的尊重。&rdo;

黑头说：&ldo;依你的意思，我非得去了？&rdo;

程铁石说：&ldo;当然得去，但是，去也要有准备，不能草率，事先跟雅兰商量好，哪些该说，哪些不能说，第一印象往往是决定性的。&rdo;

黑头迟疑一阵，说：&ldo;有些事还真不好说，说实话吧，我一没文凭，二没工作，又劳改过，人家一听就反感。不说吧，有意隐瞒，像是骗人，咱心里又不安。&rdo;

正说到这里，赵雅兰来了，她听了黑头的后半句话，进门就问：&ldo;骗什么人？你干什么事了心里不安？&rdo;

程铁石连忙解释：&ldo;我正跟黑头商量，到你家见见你大伯大妈，你父母不在这儿，他们就是你的家长。黑头犯愁，说实话怕你现任家长反对这桩婚事，不说实话，又觉得对不起你家人。&rdo;

赵雅兰瞪了黑头一眼：&ldo;这会儿怎么变得这么老实了？昨天还拿深圳出的破石英表骗老毛子，愣说是瑞士多拿多，二十块钱一块的表卖了三百五。&rdo;

黑头不好意思地对程铁石说：&ldo;这是两码事，说不说老实话得看对谁。做生意哪有不说假话的？特别是老毛子，霸占了咱们中国多少地盘？抢了咱们多少金银财宝古董矿藏？我不过才挣了他们三百多块钱，她就不高兴了，说我坑人，你说说，她还有没有爱国主义精神？对自己家里人自然不能说假话，对好朋友也不能骗，就像对程哥，我要是骗他，我成什么人了？&rdo;

赵雅兰说：&ldo;真是无商不奸，我跟黑头看了几天店，我才发现这家伙有时说假话比真话还真，今后我得防着你点，别让你把我卖了我还帮你点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