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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页(第1页)

小姑娘方才走开,把花拿到鼻子前嗅嗅的谢清豫面前忽然伸出来一只宽大手掌。她眉心微动,陆至言已经把她手里那束花抽走。谢清豫忍不住出声:“喂——”陆至言却深深的皱眉道:“庭前佳树名栀子,试结同心寄谢娘。这么不吉利。”是《离鸾》里面的两句。谢清豫醒悟过来他口中的不吉利,扑哧一笑:“你倒信这个。”从陆至言手里把花拿了回来,谢清豫将它们何为一束,随即收敛脸上笑意。她认认真真说:“我不信的。”陆至言一双眼睛,眸光炙热看着谢清豫。她被看得低头,咬唇小声问:“事在人为,对不对?”陆至言闻言,嘴角弯弯,颔首道:“对。”谢清豫想了一下说:“那你得先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做、做什么。”陆至言没有直面她的话,反问:“这是信我了?”谢清豫说:“我想知道你的想法。”陆至言听过她的话,叹一口气,无奈般道:“果然不吉利。”手里的一束栀子全部被抽走,谢清豫一愣,身旁的人已经站起身说:“埋了做花肥也罢。”谢清豫:“……”诶?这人如今怎么这样?谢清豫到回府都没能从陆至言口中问出什么话来,只是感觉到,他好似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成竹在胸、格外有把握。其间缘由,她来不及想个通透,长安城里又发生一件大事。四月廿九,一个细雨朦胧的清早,谢清豫正在陪杜氏用早膳,有丫鬟满脸惊慌闯进来。片刻之后,她们皆被突来的消息震惊了,立刻换衣服进宫去。谢清豫在殿外守得约莫一个时辰,建和帝的近侍太监从殿内脚步匆匆出来,低声请她进去。她悄悄的看看自己的娘亲,暗自深吸一气,跟在太监身后往殿内去。建和帝脸色惨白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明黄色绣龙纹的锦被,床榻旁围着数名严阵以待的御医。太子谢昭、皇后娘娘,此时亦在殿内。谢清豫与他们见过礼,皇后娘娘红通通的眼,艰难维持气度,点头示意她上前。她不由自主脚步很轻行至榻边,喊一声:“陛下……”床榻上的躺着人手动一动,半睁开眼,哑声道:“豫儿来了。”谢清豫连忙握住建和帝的手回答:“是,陛下。”在谢清豫的印象中,眼前的人从来都是身体康健。哪怕先前他曾与自己说出该服老了、身体不行之类的话,她也未往心里去,更不会想他竟会这般倒下。今日一早,她正同自己娘亲早膳时,得知建和帝在勤政殿昏倒的消息。慌忙进宫的路上,尽管说得十分隐晦,却隐约省得,情况大约很不妙。彼时尚无实感,只是感到不可置信,但此时握着他略有些枯瘦的手掌,谢清豫才发觉这个人没有她以为的那么高大强健。见他说话费力,她眼底泛起潮湿之意,不由怯怯喊了一声:“皇伯伯……”从殿内出来,谢清豫眼眶泛红,心里闷堵。她难受,既为建和帝的身体状况,也为他在这个时候依然惦念着要和她说的那一句“豫儿,委屈你了”。和亲之事她纵然不情愿,也承受一些逼迫与压力,可要说记恨这个人,是绝对没有的。说到底,她懂得他们身处的位置不同,而这个人自有他的难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场雨越下越大。谢清豫看到外面茫茫的雨落下来,一颗心也如同被雨浇了个透。傍晚时分,已经停雨一个多时辰,天空仍乌压压的,空气里透着几分凉意。殿内殿外从早晨起的一种压抑的气氛有增无减。至天将黑未黑之际。随着太监尖利细长的声音,群臣齐齐跪拜殿外,低首痛哭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宫。建和二十四年,四月廿九,酉时两刻。建和帝薨,举国大丧。谢清豫自己说不明白,但心里清楚知道,这件事的发生对她造成一些冲击。她从未想过它会来得如此突然、急切,不给人任何准备,残酷而又无情。按照原本的安排,端午之后,她该随和亲队伍一齐上路,离开长安,离开大晋,去到她不曾去过的南诏。皇帝陛下仙逝,却使得这个安排无法按照计划的进行。先帝逝世,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率群臣与后宫妃嫔为先帝守灵。谢清豫作为睿王之女、永宁公主,亦在其列。到底国不可一日无君。七日之后,太子谢昭在群臣的拥戴之下,平稳顺利登基。待到先帝出殡,葬入皇陵,则改国号为嘉平,是为嘉平元年。直至此时,长安城内外都十分的平静。但在其后一个看似普通的中午,城中一条繁华街道发生的一件事传入宫中。作者有话要说:离鸾:比喻与配偶分开的人。~离鸾唐彦谦闻道离鸾思故乡,也知情愿嫁王昌。尘埃一别杨朱路,风月三年宋玉墙。下疾不成双点泪,断多难到九回肠。庭前佳树名栀子,试结同心寄谢娘。~dbq,我忘记了我就是传说中的fg狂魔qaq只写了这么多,说好的六千没有了,给大家发红包谢罪梦一个稀松平常、与往常无异的中午,两名外族人在长安城中繁华街道的一间酒楼大堂喝酒吃饭。一对以卖艺为生的父女演奏过几曲,如常笑脸与客人讨赏。走到外族人这一桌时,本欲绕过去,却被叫住。父女两个人不得已过去,长相标致的女儿却遭外族人调戏羞辱。当是时,父亲为保护女儿挺身而出,反叫人掀翻在地,顿时吐血昏迷过去。正巧这会儿几名府衙捕快来酒楼吃饭,见状自然上前询问情况。外族人看到官府的人出面,态度却较之前变得加更蛮横嚣张,目中无人。至此,两方冲突愈演愈烈,最终府衙捕快将这两个外族人制伏并关进大牢。这一日,新帝谢昭得知的,便是这件事。在他得到消息的同一时间,早已恢复真实身份的三皇子亦晓得了此事。他当即入宫面见谢昭,并且要求谢昭立刻放人。勤政殿内。年轻新帝坐在龙案后,好脾气望向阶下的南诏三皇子。“事情原委而今尚未查明,岂有随便放人的道理?”谢昭宽慰般道,“若这件事只是误会一场,届时自然是会放人的,还请三皇子稍安勿躁。”南诏三皇子脸上一抹讥讽笑意:“我南诏臣民向来本分,岂会做那等事?恐怕是因遭人引诱才会不小心有了不大合适的举动,却怎么都不会是他们的错。”瞥见谢昭脸上的不快,三皇子又笑:“陛下可要顾念两国情谊才好,这样伤和气是何必呢?何况,先皇也是希望南诏与大晋两国交好的,难道陛下非要违背先皇意愿?”将建和帝抬出来,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提醒谢昭大晋和南诏准备联姻,更是提醒他南诏于两国交界处枕戈待旦的十万兵马,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会意的谢昭眼底仿佛闪过几分不甘,偏偏面上一笑道:“三皇子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大晋和南诏自该和睦相处,怎会有三皇子说的那等子伤和气的事情发生?”这样的话,多少含着妥协之意。南诏三皇子似乎有些得意,微笑颔首:“如此甚好。”为了表示大晋友好相待南诏的诚意,谢昭命人去将那两个被关押起来的外族人直接带到宫里,交到三皇子手上。见两个人身上有伤,他还请来太医为两人诊治,甚至吩咐备轿,后来用轿子将他们抬回的驿馆。三皇子这一次入宫,与大晋新帝初初交手,可谓大获全胜。他离开皇宫时,大摇大摆,十分威风。是夜,心情极好的南诏三皇子在驿馆内,为庆祝同胞归来而摆下宴席。一众南诏来的壮年男子在驿馆膳厅、院子里喝个酩酊大醉,三三两两相携扶着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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