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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页(第1页)

对她百般顺从,是否除去喜欢她之外,对不能早日上门提亲多少补偿之意。他必定以为仍旧有机会,怎知一日百变、那些希冀轻易被打翻在地。谢清豫感觉自己忽然顿悟,她以为是美梦成真的一切,原来不过黄粱一梦,脆弱不堪。要怎么办?脑海里闪过这一句话,却空空如也、全无半点头绪。从勤政殿出来、乘轿辇到宫门外,又坐上王府的马车,谢清豫脑袋里满满当当装着的还是建和帝的那些话。尤其话说到最后,他反问一句,倘若战事起,难道她要看着她的父兄上阵杀敌、马革裹尸么?谢清豫知道,不可能。她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上战场拼命,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无辜百姓被卷入战火。既是身受皇恩,享受荣华富贵,便合该有可能需要做出牺牲的觉悟。纵然皇帝陛下也宽慰她,也许南诏会就此罢休、不再提起此事,谢清豫心里那一股沉甸甸的感觉也无法消失。心情久久无法平复,谢清豫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吩咐让马车绕长安城转。诸多心事无人可说,她需要自己先平静下来,事情还有转机,可以不先让自己娘亲、嫂嫂担心,尤其她的嫂嫂快要生产了……谢清豫一遍一遍暗示自己冷静,偏偏一遍一遍想起陆至言,脑子里变得越来越混乱一片。她却不想见他,至少这个时候,不想见他。马车把长安城近乎绕了一大圈,谢清豫终于竭力强迫自己变得镇定。她回府后,没有将宫里那些话同自己父亲和盘托出,只捡部分不那么要紧的略说一说。回到琳琅院,谢清豫身心疲惫,唯一的念头是想好好睡一觉。她梳洗过后,正吩咐丫鬟不要打搅她休息,陆至言的一封信送到她面前。盯住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半晌,与其说不愿意,不如说她不敢看信里的内容。谢清豫从未如此刻懦弱,想要退缩。面对他的一封信,她徒然害怕起来,不敢触碰。怜惜陆至言的信,谢清豫没有拆,也没有回他任何消息。大约因为没有收到回信,隔天,他到王府来了,谢泽派人请她过去书房。她知道陆至言在,煎熬之中,选择了不去见他。比起想与不想见陆至言,谢清豫更多的是感觉到心乱如麻、不知要怎么办,也不晓得见到他要说什么。这一次事情,他必然也已听闻,其中利害只比她更加清楚。如果没有听过皇帝陛下的这些话,谢清豫或暂且可以真的安慰自己,不见得会变得那么糟糕。但既然特地派人请她进宫去,特地与她说得许多话,她明白多少是要她有所准备的意思。真的到那一步,认真的考虑过,谢清豫发现自己不希望陆至言为她做什么。好不容易他才远离苦痛,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陆家以后还得靠他撑起来,他的家人都需要他……她不希望他为一件无法挽回与改变的事,去做一些无谓的牺牲。陆至言坚持来王府求见她而她没有见第三天晚上,近乎整夜辗转难眠,却让谢清豫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找回一丝平静。只是,当她想起陆至言,想到他愿意重回朝堂,是因为觉得如若逃避退缩便无法保护任何人,又止不住觉得担心。谢清豫很担心这件事情会打击到他。想到这些,唯独她在这个时候却不见他,谢清豫开始变得后悔。该去见一见他,和他好好的说一说、说明白。不管遇到什么事,选择逃避都无疑是最不能解决问题的下下策。谢清豫终于想定要去见陆至言,然而边关一封急报快马加鞭送至长安,她才幡然醒悟这件事比她以为的还要严重太多。被送到建和帝面前的其实是一封战报,是南诏十万大军压境,直逼桐城,一副要大举入侵大晋的架势。南诏使者向建和帝请求赐婚被拒只短短几日,而边关战事消息送到长安难免需要一些时日,这意味着在此之前南诏已然有所动作。那么,请求赐婚、要和大晋联姻绝非这一行人的目的。谢清豫意识事情的严重性,不单单在于这封急报,更在于此后,南诏使者嚣张的第二次对建和帝提出赐婚的请求。这一次,仍如前一次专程点静和郡主的名号。求娶她不是南诏三皇子本意,胁迫建和帝、胁迫大晋才是。这是谢清豫迟迟明了的东西。赐婚一事,建和帝如若不允,南诏可借大晋不愿与南诏交好为由挑起争端。建和帝如若允了,无异遭受南诏的威胁,被迫与南诏低头。假使南诏的三皇子在大晋出事,南诏仍能以此为借口向大晋宣战。谢清豫隐约明白过来,这个人在长安故意隐瞒自己三皇子身份而又无惧无畏的真正缘由。他在来大晋之前或已部署好一切,无论自己届时出事、不出事,都不会影响到大局。建和帝是不是对今日局面有所预料,谢清豫无从得知,但感觉得到,如果有和平解决的办法、避开战争,会是他所乐于看到的。假如有人需要为此牺牲,那么那个人也该懂得大局为重的道理。面对南诏此番行径,朝堂之上,大臣们亦有不同看法与见地。一面是南诏的一系列行径过于挑衅,区区一个小国,却完全不把大晋放在眼里,因而部分朝臣主张陈兵南诏,以扬大晋国威。一面是南诏分明有备而来,不知究竟有何阴谋,冒然反攻,恐怕不慎陷入南诏的圈套,且战事一起必然百姓受苦,因而也有部分朝臣主张以和为贵。除此之外,有认为两种说法都有理的、有认为该以静制动的、有既不赞成出兵也不赞成和亲的……各有各的说法,但这一部分人究竟只是少数。面对大臣们的争论,建和帝未置一词。然而在下朝之后,他将太子谢昭喊至自己的御书房,两个人在御书房里待了足有半天时间,外面的小太监听到里面频频传来争吵的声音。谢清豫再一次应召入宫,是在南诏使者又请求赐婚的第三日。彼时,建和帝尚未与南诏使者任何答复。谢清豫依旧在勤政殿见到的皇帝,却与上一次有所不同。因为这一次,建和帝躺在床榻之上,脸色不是很好,看起来像是生病了、身体抱恙。没有见到建和帝之前,谢清豫对此全不知情。知道了,也大致能猜到约莫是顾忌南诏的人,故而将身体不适的消息压下去没有张扬,以免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谢清豫与靠着明黄色绣龙纹引枕、半坐在床榻上的建和帝见礼,免礼之后,被他招手过去。她应声行至榻前,皇帝吩咐宫人赐座。宫人迅速搬来一张玫瑰椅,她便乖顺在一旁坐下。不久之前虎虎生威的皇帝陛下,此时脸色几分苍白,看得见的憔悴。谢清豫不过匆匆看得两眼,又垂下眼,声音很轻问:“皇伯伯身体不舒服吗?”在谢清豫小的时候,建和帝教她喊的皇伯伯,她乖乖巧巧的喊了,并且一直喊到及笄那一年。及笄之后这几年,谢清豫很少用这个称呼,可她心里,始终是待他亲近也尊敬的。谢清豫不是不知感恩的人。皇帝陛下待她的好,她不会否认,与其他任何事都无关。建和帝声音微哑道:“御医看过,不碍事。”谢清豫点了一下头,一时噤声。建和帝偏头看着他,忽然说:“豫儿,朕是真的老了,越发不如从前。”谢清豫摇头:“陛下正当年,一点也不老。”建和帝轻笑一声:“岁月不饶人,这几日朕在想,差不多是该服老了,这种事情也勉强不得。何况,身体确实不行了,昭儿也到这般年纪,已半点都不由朕。”“豫儿,朕或许时日无多了。”他沉沉与谢清豫道,“正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任何一个国家的安定都来之不易。但朕终究是希望,能够将大晋好好交到昭儿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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