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走了,我一个人呆着,肚子里咕咕作响,琢磨着还是出去弄点儿东西填饱肚子。
刚推门,想起那些个奇怪的乡亲,我心里瘆的慌,也不知道他们咋了……
那件大红袍子放在屋角儿,我看到了,就走过去捡起,拍了拍灰,胡乱披身上之后,心里放心了许多,是袍子给我的安全感,总觉得一阵轻松。
我出了门儿。
已经是下午,路上的人挺多,乡亲们都在忙活自己的事儿,好像还没几个人看到我。但我心里就像有几只兔子在那儿咯嘣儿跳!想起昨天那骇人的场景,心里说不出的味道!
玲儿不知道去哪儿了,没见着她人,我也没去多想。
走了好久,心里头突然一阵纳闷儿,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像真的没人看见我!
这是真的,我没说谎儿,我一步步走着,虽说心有忌惮,可越走越觉得自个儿跟空气似的,没人正眼瞧我,就算偶尔有人朝我这边儿瞅了两眼,他们也不是在看我。
一切都有恢复了正常,大家都在做自个儿的事儿,也或者三五个人儿聚一起谈话聊天儿,楞是没人发现我!且不说指望他们过来对我恭恭敬敬,点头作揖啥的,也丝毫不见昨天傍晚时候的那般凶悍啊,这是咋的了!
我正狐疑着,狗蛋儿过来了,他朝我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还伸出手要抱我,我高兴了!
他居然不是找我!
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着他不动声色从我跟前走过,走到了我身后,也就是他老爹跟前……
这情景,顿时看得我心里咯噔一惊,我知道,九家窑,铁定儿出事儿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乡亲们一个个都不正常了,肯定是那啥邪崇妖孽趁着咱喊山哨子不在,侵入了九家窑子!
我揉揉额头。
肯定是水窝子,是水窝子没错儿,这事儿铁定和他没完!我就这样估摸着,要不是他,我咋可能没声没息在外“失踪”了一年,包括已经不在了的爷和父亲,祁连山上的那些小鬼们,肯定就是趁着这当儿,把我们九家窑给占了!
虽说一片和平景象,但乡亲们一个个灰头土脸,面黄肌瘦的,就瞅瞅那面色,我心里明白了个七八分儿,也更坚定了自己心里头的想法儿,水窝子有鬼,这个玲儿丫头,也肯定有鬼!
想去找水窝子麻烦,但肚子里饥渴,我眼珠子转转,见街上还有点儿买卖,也顾不得那么多,上去抓了几把干粮就揣口袋里,一边揣一边吃。
我饿了,也吃的囫囵。
狗蛋儿站我对面儿,我瞅着他,他却见不着我,我把那坨没吃了的干粮扔他脸儿上,他很烦的扭头,四处张望着啥。
他看不见我,我心里头觉着好笑,但更多的是悲哀。
不知道自个儿是咋把那点儿东西吃完了的,心情特沉重,我心里突然萌生一个念头,我得救他们!
说起来好笑,连事情都没弄清楚的我,居然想到了救人,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也不管那么多,赶紧回了家,收拾好自己的布包,我要去找水窝子,不管是不是他干的事儿,我得找他问个明白!
玲儿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她居然在屋里!
她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很低,又悠长,我觉得熟悉,楞是很熟悉,这声音,我抓破了头皮也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玲儿还在叫我,一个劲儿叫黑娃子哥,我颤巍巍走到卧室门口,推了推,门是关着的!
我叫了声玲儿,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