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亲王面色凝重,&ldo;当年,先皇和母后在世时,母后就私下对先皇提议过,将三座隐山封掉。但和南秦江山一起繁衍至今的隐山,如何说封就封?隐山和皇室隐卫被誉为南秦皇室的半壁江山壁垒。哪能轻易摘除?更何况,还有和南秦国力不相上下的北齐一直以来虎视眈眈。若是南秦江山失去壁垒,那么,北齐进犯,南秦危矣。&rdo;&ldo;可是如今呢?无名山被毁,三位宗师仍旧活着,可是再不听命于皇上。如今也许就是因为他们,才将京城内外搅得乌烟瘴气。&rdo;英亲王妃道,&ldo;再这样下去,不得控制话,后果怕是不堪设想。&rdo;&ldo;他们应该是冲着华丫头而来。&rdo;英亲王道,&ldo;暂且再观望数日,等太子回来吧!&rdo;英亲王妃点点头,叹了口气。秦铮和谢芳华出了正院,一路谁也没说话,携手回到了落梅居。二人刚到落梅居门口,白青和紫夜本来抱着树枝打秋千,见二人回来,立马蹭蹭地跑了过来,一个拽着秦铮的衣摆,一个拽着谢芳华的裙摆,呜呜出声。谢芳华蹲下身,伸手去摸白青。秦铮也蹲下身,伸手去摸紫夜。白狐和紫貂的脑袋不停地蹭二人的手,口中呜呜,像是被抛弃了很久的孩子,对二人哭诉。谢芳华看着两个小东西,忽然对秦铮说,&ldo;若是我们有了孩子,把他扔在家里,我们出门回来,他是不是也会这样?十分委屈?哭诉我们不该扔下他?&rdo;秦铮闻言转头看向谢芳华。谢芳华也偏头看着他,小声问,&ldo;你说是不是?&rdo;秦铮点点头,&ldo;也许是。&rdo;谢芳华微笑,&ldo;秦铮,我们要个孩子吧。好不好?&rdo;秦铮看进她的眼底,里面似乎藏了一湖碧水,水面静谧,他伸手摸摸她的头,&ldo;你先把身子养好了。&rdo;谢芳华咬唇,伸手拽住他衣袖,&ldo;我身子没那么差,真的可以的。&rdo;秦铮不说话。谢芳华拽着他的衣袖紧了紧,&ldo;你的药,不要吃了好不好?&rdo;秦铮凝眉。谢芳华看着他,&ldo;我知道你吃了避子药,怕损伤我身体,让言宸给你开的药方子对不对?我起初是没发现,但是那日给你号脉,便察觉了。言宸医术虽然比我高明,但也不过一二分而已。我若是细查之下,也能发现。&rdo;秦铮抿唇。谢芳华靠近他,&ldo;秦铮,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小小的人儿,眉眼像你,性情像你,任何地方都像你。&rdo;&ldo;那你呢?&rdo;秦铮看着她。谢芳华摇摇头,&ldo;我没有什么优点,不像我也罢。&rdo;秦铮忽然被气笑了,伸手一把将她拽起,看着她道,&ldo;你没什么优点,却让我非你不可。你若是有了优点,我岂不是更是受你折磨了?&rdo;谢芳华拽着他手臂摇晃,&ldo;行不行?&rdo;&ldo;不行!&rdo;秦铮摇头。谢芳华瞪眼,&ldo;为什么?你不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不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rdo;秦铮不答话,拽着她往里屋走。谢芳华被他拽着走了两步,连问了两句,见他不打算理会答复的样子,气恼地挣脱他的手,&ldo;我已经说过了,我……&rdo;&ldo;你身体就算受得住,也不行。&rdo;秦铮回转身,目光端凝,&ldo;你说,这一世,定要与我相守到老。那么,你就听我的。如今还不是时候,不要胡来。&rdo;谢芳华抿唇,不吭声。秦铮伸手拽她。谢芳华气闷地打开。秦铮看着她的样子好笑,伸手指指自己,&ldo;我守着你寝食难安,如今你刚醒来,你倒是精神了,看看我,可还能看?&rdo;谢芳华见他眉眼疲惫,闻言气闷顿消,任他拽住手,进了里屋。房间内一如两人离开前的样子,整洁干净。秦铮看了一眼c黄铺,对她问,&ldo;天色还早,你是随我睡片刻,还是……&rdo;谢芳华立即道,&ldo;我陪你。&rdo;秦铮点头,扯了外衣,拽着她躺去了c黄上。帷幔落下,秦铮闭上眼睛,不多时,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谢芳华躺在他身前,抬眼看他,果然是疲乏至极,这么片刻,竟然就睡着了。她静静地瞅着他,眼睛一寸也舍不得移开。过了片刻,她伸手用力地拧了自己的另一只手臂一下,痛得她轻轻地&ldo;咝&rdo;了一声。秦铮惊醒,立即问,&ldo;怎么了?&rdo;谢芳华连忙摇摇头,将手缩进衣袖里,&ldo;没事儿,你继续睡。&rdo;秦铮怀疑地看着她。谢芳华肯定地摇头,轻声道,&ldo;真的没事儿,你继续睡。&rdo;话落,见他不睡,她坐起身,起身下地,站在c黄前道,&ldo;我不困,我还是不吵你了。我去重新开两副药方,给我们煎药。&rdo;秦铮笑了一下,&ldo;得用的人多得是,哪里用得到你煎药?&rdo;&ldo;你也说了天色还早,我睡不着,你却疲乏,免得我吵你,煎药也是个事儿不是?消磨时间。&rdo;谢芳华伸手拍拍他,&ldo;你快睡,你睡着了,我再去。&rdo;秦铮点头,算是同意,又闭上了眼睛。不多时,他便又睡着了。谢芳华轻轻地转身,出了房门。侍画见谢芳华出门,立即迎上前,小声问,&ldo;小姐,您没歇着?&rdo;&ldo;他累了,歇下了,我刚醒来,不累。&rdo;谢芳华道,&ldo;我听说在忠勇侯府时吴良开了药方子给我?拿给我看看。&rdo;侍画点点头,连忙将药方子递给了她。谢芳华看了两眼,改动了两味药,递给她,&ldo;按照这个煎药。&rdo;侍画应声。&ldo;秦铮的药方子呢?&rdo;谢芳华又问。侍画连忙拿了出来,&ldo;也在奴婢这里,您虽然昏迷了,但是这两日,奴婢受您嘱咐,一直盯着小王爷用药的。&rdo;谢芳华点点头,拿过药方子,也改了两味药,&ldo;按照这个,服用七日。&rdo;侍画颔首。&ldo;走吧,我与你一起去小厨房。&rdo;谢芳华转身向小厨房走去。侍画喊来侍墨,吩咐她去取药换药,然后自己则跟在谢芳华身后,进了小厨房。此时不是做饭的时间,林七自然没在小厨房,小厨房内无人。谢芳华蹲下身生火炉,侍画洗刷煎药的药锅。不多时,侍墨将药取来,炉火生上,谢芳华坐在火炉前,打着蒲扇煎药。&ldo;其实奴婢来做这些就行了,小姐您该去歇着。&rdo;侍画小声说。&ldo;我在房里也是吵他,不如出来找些事情做。&rdo;谢芳华看着火炉上咕咕冒泡的汤药,蒲扇忽然顿了一下,说,&ldo;侍墨去守着门,侍画将从平阳城取来的东西给我拿出来吧。&rdo;侍墨闻言连忙去门口守着。侍画立即从怀里掏出了一件由娟帕裹着的物事儿,递给谢芳华,悄声说,&ldo;这是按照玉灼给的地址,找到的。&rdo;谢芳华摊开娟帕,里面折叠着一块绢布,她缓缓打开绢布,里面记载着的字映在眼前。她看了一眼后,手一抖,绢布掉在了地上,身子晃了晃。&ldo;小姐?&rdo;侍画担忧地看着她。谢芳华怔怔地坐着,看着地上的绢布出神。&ldo;您怎么了?这狼兽记可有不妥之处?&rdo;侍画小声问。她总感觉,自从那日亲眼见到玉灼的驭狼术之后,小姐便神思反常。谢芳华不答话,目光似乎焦在了绢布上移不开。侍画不解,有些担忧地看着谢芳华,但也不敢再吵她。过了半响,谢芳华才慢慢地弯下身,手略微颤抖地拾起地上的娟帕,指尖去轻轻触摸绢布,在绢布上,有星星斑斑的血红,像是喷绘上面的梅花。她静静看了片刻,对侍画道,&ldo;你去将玉灼喊来。&rdo;侍画小声问,&ldo;小姐,您没事儿吧?&rdo;&ldo;没事儿。&rdo;谢芳华摇摇头。侍画转身去了。不多时,玉灼被喊了进来,他笑嘻嘻地看着谢芳华,&ldo;表嫂,你喊我?&rdo;谢芳华目光温和,笑容平常,对他招招手,&ldo;你过来,我且问你,这块绢布是秦铮给你时便是这样子吗?&rdo;玉灼疑惑地看了一眼,点头,&ldo;是啊,就是这样子。&rdo;&ldo;我说的是,这上面,怎么好像……染了血?&rdo;谢芳华问。玉灼挠挠头,&ldo;我也不知道。表哥给我时,便给我时,便是这个样子。&rdo;顿了顿,他道,&ldo;是血吗?我一直以为这是故意绘的落梅居的梅花。&rdo;&ldo;你再回想一下,当时他可有说什么?&rdo;谢芳华沉默片刻,抖了抖娟帕。玉灼想了想,又用力地挠了挠脑袋,最后摇摇头,&ldo;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我不记得了。&rdo;话落,他疑惑地问,&ldo;表嫂,怎么了?你若是想知道什么,直接问表哥就好了嘛。他一定会告诉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