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围猎,一是避暑,二是威慑南景。
渊国又被称为北渊,与景国各占天启北边与南边,呈相对之势,即使是在如今的和平年代,也一直都在暗中相互攀比。
其实这个时节去上京围场,也不能避暑,无非就是去郊游一番,外面没有房子,都住的帐篷,条件那叫一个艰苦,苏芙根本就不打算跟着去。
她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打着扇,理着原著的剧情,这次夏苗女主好像也跟着去了,因为是太后义女,所以破例一次,在围场里,女主又是大放异彩,还救下了一位痴傻王爷。
等等,苏芙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亮光,她立马从藤椅上弹了起来。
这不就是女主和君玥的初遇吗?君玥就是在这次夏苗对女主一见倾心爱而不得最后休了侧妃为女主挡剑了的啊!
那什么一袭白衣的少女骑马在草原上奔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身子娇小却蕴含着不容小觑的气势,拉起被欺负的君玥,对着五皇子放狠话,成了君玥心中的仙女姐姐。
苏芙甚至还记得原著里君玥死的时候,那段剧情的描写。
“君玥腹部中剑,血液止不住地流,清俊的面容上尽是痛苦之色,那浅色的嘴唇上流出了鲜血,苏锦大喊一声,冲过去抱住往后摔倒的君玥,眼中闪烁着不敢置信的光。
‘仙女姊姊,我好疼啊……’君玥有气无力道。
‘你为何不躲?那一剑刺得明明是我!’苏锦不忍心看到这纯洁如孩童的青年在自己怀里气若游丝,她的声音凄厉而悲伤。
‘阿娘和珮珮说过,一定要保护好喜欢的人,为了喜欢的人就算去死也在所不惜。’君玥直直看向苏锦,“仙女姊姊,只有你一个对珮珮好,我真的很……”
苏锦俯下身子,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君玥接下来的话,她哽咽地望向君玥的脸,君玥早已闭上了眼睛。”
苏芙一边回忆一边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她绝对要阻止君玥和苏锦的相见,只要这两人一见面那就是天雷勾地火,她苏芙被休弃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她没想和傻子王爷过一辈子,但至少现在她不能被休弃!
苏芙在院子里来回走着,兰雪提了一篮子冰回来,满头大汗,笑着招呼道:“娘娘!奴婢去取了冰,今儿管家爽快得很,还说若是不够,只管去要,要多少给多少。”
苏芙停下脚步,看向兰雪:“你知道王爷在哪吗?”
“王爷今日没有出府,应该是在书房捣鼓他那些小玩意儿吧,您问这个做什么?”兰雪小脸一红,“莫非,莫非娘娘您是开窍了?虽然咱们王爷痴傻,但生个小王爷也是极好的,若是有了子嗣,您以后也算是皇族排得上名号的人物了。”
“你个小脑瓜子成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啊?”苏芙一个爆栗敲在兰雪额头上,“我有事找王爷,你在这里等我。”
兰雪捂着脑门乐呵呵笑着:“那您晚上回来用膳不?还回来就寝不?”
苏芙回身摇摇一指兰雪,瞪着眼睛挑着眉毛,威胁意味十足,兰雪吐了吐舌头,提着篮子躲到了房间里面去。
书房内摆着两个冰盆,把室内的暑气驱除得一干二净,君玥穿着雪白的里衣,外面罩着轻薄的天水碧色的广袖外衫,背后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之前您说边疆之事,已有了消息。”黑鹫在书房外,隔着窗子道,“匈奴十八营连夜南下,在边关的时候分散开来,然后就不知道去向了,我们这边的探子说十八营的人也许已经进入了渊国境内,就在边城活动。”
君玥盘腿坐在罗汉床上,赤。裸的脚踩在白狐狸毛的垫子中,他生得白皙,脚更是如白玉般,没如狐狸毛中就不见了踪迹。
他淡淡应了一声:“太后那边呢?”
“没有反应,前几天刚处罚了后宫的一个妃子,说是那妃子给幼帝下了药,想要爬床。”黑鹫如实答道。
君玥嗤笑一声:“三年了,她每天不是在铲除异己,就是在玩弄权术,实事没做出来,人倒是死了不少。”
黑鹫闭了闭眼睛,太后毕竟只是个妇道人家,本就没有理政才德,强扭的瓜不甜。
“殿下,黑鹫大人,侧妃往这边过来了。”一个暗卫出现在窗外。
“她来做什么?”君玥奇怪道。
“殿下,属下唤人去拦她?”黑鹫请示道。
书房内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君玥道:“不用,让她过来。”
说着,君玥拿起一个狐狸面具戴在脸上,把纱衣一脱,白色的里衣揉得皱巴巴的,他随意拨弄两下头发,刚才那谪仙般的出尘气息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