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慈宁宫的偏殿,便有宫女端着一碗热气缭绕的药进来。
“郡主,娘娘吩咐奴婢转告您,这是今日的药,让您一定要喝,万万不可像之前那样,忙得忘记了喝药。”
萧云漪轻轻一笑,伸手端起碗,又问:“皇祖母呢?”
“娘娘正在殿内歇息。”
“你去通禀皇祖母,就说我今日陪她一起用晚膳。”
宫女应了声,随即躬身退出去。
听雨看着萧云漪喝完药,挥手让其他人退到外面,小声禀道:“郡主,您让奴婢去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近来禁军人员变动很大,几乎每天都有人离开,但这些空缺第二天就会被补上,听说都是圣上亲自下令。”
萧云漪时常去乾清宫,几番观察下来,发现乾清宫的禁军经常有些生面孔,便让听雨私底下去查查。
她轻捻念珠,抬头看见听雨一副欲言又止的自责模样,沉声问:“怎么了?”
“请郡主恕罪。”听雨告罪一声,“奴婢去查的时候,可能不小心被杨公公发现了。”
萧云漪心中一紧。
杨权知道了,那代表庆宣帝也知道了。
“无妨,不必自责,你去乾清宫打探消息,本就有被杨权察觉的风险。”
不过,她必须主动向庆宣帝解释此事,以免惹天子生疑。
于是,两日后,萧云漪走进乾清宫正殿,弯腰行礼:“永宁见过皇伯父,恭请皇伯父圣安。”
“永宁来了。”庆宣帝站在书案后,抬头看了她一眼,“过来。”
萧云漪依言走近,低垂眼帘,规矩地不往桌上看。
庆宣帝却说:“永宁,你看看,朕画的这副画如何?”
萧云漪顺势看向铺在书案上的画。
青松林间,白鹤雅立,一名中年道士盘腿坐在石上,双手交握,闭目静坐,闲适自得。
“皇伯父画技高超,青松白鹤皆是栩栩如生,”她小心斟酌话语,“犹如在眼前一般。”
“那这个道士呢?”
萧云漪沉默半晌,见庆宣帝没有让她不回答的迹象,方才缓缓开口:“此人于林间修行,白鹤相伴,想来在道学上有几分精通,与其论道后,或许能增长几分见识。”
庆宣帝盯着她。
天气炎热,殿内摆着冰鉴,凉气四溢,萧云漪的背后渐渐生出一股寒意。
她兀自站着不动。
“永宁说的不错。”庆宣帝忽然朗声笑起来,“杨权,把这副画赐给玄灵道长。”
杨权上前,合起画卷,吩咐人去送给玄灵子。
萧云漪暗暗松了半口气。
“永宁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闻言,萧云漪控制声音平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永宁这几日时常来乾清宫,一来二去,却发现一件怪事,心生疑惑,又想着皇伯父日理万机,便忍不住私自去查一查了。”
“哦?”庆宣帝坐在书案后,“你说说看,是什么怪事。”
“乾清宫外有禁军巡逻,按理说每半月轮换一次,可永宁每次来乾清宫,竟发现巡逻之人都不同,有时甚至当天同一波的人都不一样,便让人去问了几句。”
探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