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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丁能通听了这些话突然意识到，什么时候肖鸿林来北京时，应该建议他去恭王府沾沾福气，或许肖鸿林也能领悟到什么。

丁能通开着奔驰驶过长安街，晚上十点多了，天安门广场上仍然有许多游客流连，他透过车窗望了一眼悬挂在天安门城楼上的毛主席像，觉得他老人家的目光有些迷茫。

丁能通生于文化大革命末期，从小他就崇拜毛主席，他酷爱画画，小时候，不知多少次偷偷地画过毛主席像，如今，毛主席就躺在广场上的纪念堂里，不知为什么，他突然特想和毛主席说说话，因为他发现如今的社会再也看不见特殊材料制成的人了，难道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特殊材料制成的人？

迷茫是痛苦的，痛苦让人清醒，丁能通似乎理解了和珅为什么从精英蜕变成了大贪官的缘由，因为给任何人创造出和珅一样的环境，都可能造就成另一个和珅。

想到这儿，丁能通突然有了一种恐惧感，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视镜，警觉地加快了速度。

丁能通刚把车开到驻京办，手机响了，驻京办的院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十几栋营房门前的灯昏黄地亮着，丁能通稳了稳心神，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衣雪，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ldo;喂，雪儿，啥事？&rdo;丁能通温柔地问道，语气就像刚洗过澡很惬意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ldo;能通，你在哪儿呢？&rdo;衣雪的口气像是有些恐惧。

&ldo;我在办事处呢，孩子睡了？&rdo;

&ldo;睡了，能通，玉芬好像出事了！&rdo;

&ldo;什么？什么？你说什么？&rdo;

&ldo;玉芬好像出事了！&rdo;

&ldo;出什么事了？&rdo;

&ldo;都说她和办公室主任携款潜逃了。&rdo;

&ldo;扯淡！别人不了解玉芬，你还不了解玉芬吗？她根本不是那种人！&rdo;

&ldo;反正玉芬失踪了，有说逃到美国的，有说逃到加拿大的，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do;

&ldo;石存山怎么说？&rdo;

&ldo;他那么忙，我一直也没联系上他，你抽空给石存山打个电话吧。&rdo;

挂了衣雪的电话，丁能通呆呆地站在驻京办的院子里良久，脑子里不时闪过陈富忠胖乎乎的脸。

&ldo;玉芬的失踪会不会与陈富忠有关？&rdo;

丁能通反复在心中重复这一句话，他情不自禁地拨了石存山的手机，居然关机，又往家里拨了电话，没有人接。丁能通茫然了，他点上一支烟，未抽几口就扔在了地上，又重重地碾了一脚，丁能通回到八栋六号房，没洗漱就躺下了，他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时，他才沉沉的睡去。

16、讨教

丁能通上午十点钟才起床，在食堂吃饭时白丽娜告诉他市委副书记李为民来了，丁能通急了问：&ldo;怎么没人通知我？&rdo;

白丽娜嫣然一笑说：&ldo;丁主任，你还不了解李书记，什么时候不是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从不给我们添麻烦。&rdo;

丁能通心里最清楚，东州市委市政府虽然在北京设立了驻京办事处，但是由于条件有限，档次不够，许多副市级以上领导很少有人住在驻京办，大多是由驻京办预定好五星级酒店，然后去机场接送，只有市委书记王元章、副书记李为民和副市长邓大海是例外，他们每次来都住驻京办，而且从不在首都机场贵宾室停留，更不允许将车停在飞机底下摆阔。

&ldo;李书记现在在哪儿？&rdo;丁能通糙糙吃了几口饭问。

&ldo;听说是中组部在中央党校有个会，去开会了。&rdo;白丽娜妩媚地说。

丁能通刚要给李为民的秘书打手机，手机却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贾朝轩。

&ldo;你好，贾市长！&rdo;丁能通赶紧接听电话。

&ldo;能通，李为民来了，晚上在驻京办好好安排一桌饭，我要和李书记叙叙旧。&rdo;

&ldo;放心吧，贾市长，我一定安排好。&rdo;

丁能通挂断手机心想，有意思，李为民和贾朝轩在东州官场上是公认的一对冤家，他俩坐在一起吃饭一定很有戏。不过石存山来电话让自己多关心一下李书记女儿的安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细说，由于太忙，自己竟然没当回事，李书记这一来，丁能通心里觉得很愧疚。

&ldo;丽娜，你好好准备一下，晚上贾市长在驻京办请李书记吃饭。&rdo;

&ldo;头儿，贾市长从来不在咱驻京办吃饭，今儿怎么了？&rdo;

&ldo;这还不明白，贾市长要是在五星级酒店请李书记吃饭，李书记能去吗？&rdo;

&ldo;头儿，李书记是不是太不尽人情了？&rdo;

白丽娜无法理解李副书记的&ldo;慎独&rdo;，在她眼里，李为民是个个性极强的怪物，只讲原则，不讲人情，没情趣，没意思。

自从白丽娜上次在昆仑饭店陪过肖鸿林之后，丁能通发现这个漂亮女人变化很大，好像底气也足了，气韵更有味道了，浑身散发着诱人的幽香，好像能熔化掉任何成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