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英子和代国快步走在夜色的山路上。葛英子一边小跑着一边骂着:“你个小扣子,哼,你个小娼妇!丧门星!”
“妈,别骂得那么难听!那个姓夏的才是丧门星!”
“哼,我骂她是轻的,你看我见了她怎么整治她!”
“妈,你别太过份啊,把控告信要出来就得了!其实吧,她这个人还是挺好的,没有什么坏心眼!”
“嗨!你怎么回事儿呀你,她都害得你不能当老师了,你还向着她!”葛英子突然站住回头质问着代国。
“就是,我非得揪着她问问,她为什么要写狗屁的控告信!”代国也站住低着头说道。
葛英子抬脚又快步地走,“我非得揪住她问问不可!”代国也跟着快步走着。
开荒地里。夜色里夏世纯借着月光,笨拙地用镐头刨着地。
夏家。阳阳睡了,两个小双子也躺在被窝里睡着了,项淑贤给躺在被窝里的若秋拽着被子。“若秋呀,别害怕,把头蒙上睡觉,我把门给你们锁上。我和若冬到地里去看看。你看,都到这时候了,你爸爸还不回来,你不担心你爸爸呀?我不放心!”项淑贤叹了口气,“若秋呀,现在咱家这些孩子就你最大,妈妈现在就遇到困难了,必须找到你爸爸我才放心。一旦你爸爸在开荒地里身体不好出点什么事儿,跟前没有人怎么办呀?我得和若冬到地里去救他呀,你说是不是?”
若秋已经流出了眼泪,她用被子盖上脸,无声地点了点头。
“我们若秋最坚强了,在家里安心睡觉吧,我和若冬一会儿就回来了啊!”
夜色的山路上。项淑贤和若冬并排走着,项淑贤手里拿着个棒子,若冬手里拿着个烧火棍子,紧贴着母亲走着。
小扣子家是离屯子比较偏的一个独门独院的三间草房,屋里面黑着灯。葛英子和代国站在院子外面,向院子里张望着。
“小娼妇,这么早就睡下了,还黑着灯。是不是有野男人在屋里呀。看我把她给喊出来!”葛英子气愤地说道。
“妈,大晚上的,别喊了。让人听见不好。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跳进去,抓她个正着,捉奸捉双!”
“好,儿子,进去!别走门,她屋子里黑着灯,那肯定是闩上门了。你直接把窗砸开跳进去!到炕上把他们的衣服抢出来就跑,等你抱着衣服出来时,我就喊人。听到没有代国?你一定要小心!”
代国扒开栅栏跳进了院子。
夜色的山路上。项淑贤和若冬胆怯地走着,不时回头四下张望着。“若冬,还有多远,怎么还没到呢,是不是你记错了?”项淑贤疑惑地问若冬。
“我不会记错的,妈,快到了!”
开荒地里,夏世纯收起镢头,弯腰拣了块小石头,刮掉镢头上的泥土,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然后扛起镢头,离开了开荒地。
夜色里。代国跳进小扣子家的院子后,大气不敢出,踮着脚走到窗前,举起手中的大棒子向窗砸去。“咣”的一声,窗子被砸破,他迅速地将手伸进去打开里面的插销,将两扇窗子都打开了,然后运了运气,两手按着窗台,一跃就跳了进去。
夏世纯走在夜色的山路上,听到“咣”的一声,他一愣神儿,站住了,四下张望着。
夜色里,项淑贤、若冬和夏世纯在同一条山路上,项淑贤和若冬迎着夏世纯胆怯而快速地走着,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一段距离,所以都没有看到对方。项淑贤和若冬也听到了“咣”的一声,项淑贤本能地扯着若冬一下子蹲了下来,“啊!什么声音?”项淑贤惊恐地问若冬。
“不知道哇!”若冬也瞪着惊恐的眼睛四处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