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千里的眼神,无咎知道,他是故意的。
无咎抬起手,手掌隔着衣物贴上千里胸膛的左边。
他的心脏跳动得很快,很快。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下又一下,仿佛是在无咎自己的心里响起。
这是酒精的作用吗?还是……你的心情?
无咎没有问,千里也没有答,他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无咎揽过千里的后脑勺,重重地吻下去。
千里绵软地靠着无咎,不自觉地张开嘴,闭上眼睛,配合着无咎的探索,夜色无言,只剩两人唇舌交缠那似有若无的暧昧声息。
完了。
堤坝一旦被冲出缺口,就再也支撑不起来了。
爱是一种本能,是从远古的祖先那里继承而来的,一直流淌在血液里的,可以不分界限的情感。
无咎至今没搞懂自己到底是天生的同性恋,还是中途变异了。
对父母坦白后,父母很严肃地和他单独谈过,并认真地探讨了一下这个问题。
他很诚实地告诉他们,他不知道。他自己也下不了定论。
但他不在乎。
爱情对他不是消遣,不是任务,而是意外的恩赐。
我爱你,就是那么简单的事。
我想要你,也是那么简单的事。
他们不顾一切、不知疲倦地亲吻着,耳鬓厮磨,难舍难分,恨不能将对方融化在自己怀里,两个人的手都在对方身上乱摸,松开嘴了,便啃吻对方的脸颊、脖颈,细细地嗅着仅属于对方的气息,身体紧紧地挨着,肌肤和肌肤贴在一起,炽热无比,真希望长夜就此停留,而他们,永远也不会分开。
七情六欲,是生而为人最美妙的事情。
忽然,一道陌生的身影不知从哪冒出来,兴许只是路过的路人,走到两人附近时,那人停下了脚步,站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不说话也不动作。
无咎略略转过视线,扫向那人,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他甚至没看清那人是男是女,这都不重要,无咎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用眼神对他说,走开。
他不在乎,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那人没有停留太长时间,转身离开了。无咎大脑里一片混乱,他不想等,他一秒都不想等,但仅存的理智提醒他这里不行……回酒店又太远了……他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