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少也有不便之处,比如说翘课。
但凡经历过上课点名事件的学子们,都自有一套应对之法,只要不是太过火,任课老师抬抬手也就过去了。但是(这个但是必须很用力地说出来),简凝希和她的同学们就读的是军校呀!再不是印象里老师拿着花名册,按照名单里拟定的顺序一个个名字念下去,只要不是“人民公敌”,总会有人代答的。
悲催的是,简凝希和她的同学们遇到了另一套别具一格的点名方式。想翘课?财会班人多,也许可能偶尔有人侥幸得以浑水摸鱼,不被发现。至于通信班嘛,嘿嘿,基本上就没有这个可能了。是以,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当女生们知道能够以值日的名义,名正言顺地翘课时,比过年过节还要兴奋百倍——哪怕,只有一个人独自呆在空荡荡的宿舍楼里——只为一尝翘课的滋味。
前面说过,通信班所在的教室颇大,每两人共用一张课桌,每行四张课桌共八人,三十五个人排了十行不到。仿佛撒在馅饼上的芝麻,谁来了谁不在,站在讲台上,看得一清二楚。随着相处的时间不断累积增加,老师们甚至能说出来,谁应该坐在哪个位置上——让花名册见鬼去吧!好吧,就算是铁杆兄弟有心相罩,却也只能叹一声:奈何?有心无力!
每堂课正式开讲之前,常笑之或是“二腐哥”站在讲台侧面,声如洪钟:“全体起立!”,号令一下,同学们齐刷刷地站起来,向老师问好。得到老师的回应之后,带队的人面向老师,开始汇报人员到位情况:“报告老师,十四队二连(每天说好多遍,仍不习惯这样的称谓,终究改成了十四队通信班),应到三十五人,实到三十二人(这里的人数随实际情况有变,可多可少),一人值班,两人请假。报告完毕,请指示!”说完,敬礼,立正。
认真听取汇报之后,关于人数,如果没有异议,老师回答道:“请坐下!”
“是!”
综上所言,从制度上来说,翘课从源头上得以根本遏制。
如果,倘若,假设,退一万步说,得以侥幸从教室里成功脱身,又将去向何处安身呢?是离校外出么,嘿嘿,还是趁早断了这念头吧,当那些站岗的兵哥哥们是摆设呀?未经批准,谁也不得自由进出!去图书馆吧,正值上课时间,管理员是断断不让进的!要么躲回宿舍去,就算鸿运当头,绕得开值日生的眼睛,千辛万苦地逃进房间,一旦遇上队领导们查房呢,怎么办?最后一个去处,满校园瞎逛!从决定开始“流浪”的那一刻起,就默默祈祷上苍吧,千万不要碰到无处不在的纠察们。万一被逮到呢?那就自求多福吧……
所以,与其说提心吊胆地四处闲逛,还不如乖乖地呆在教室里呢。望风景,看小说,写情书,听音乐,传纸条,打瞌睡……只要不影响其他人听课学习,老师是不会说什么的。当然,若是实在百无聊赖了,偶尔听听老师讲了些什么,也是不错的选择——多么悠哉游哉,还是别去挖空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当然,随着时间慢慢增加,彼此之间越来越熟悉,“地皮”也逐渐踩热了,翘课就开始变得没那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