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么。先前宸妃娘娘救下四皇子,这是多大的恩情,她倒好,皇后娘娘招招手,转头就跑了。也不知如今,她后不后悔。”
“自然是后悔的,若不后悔,何必日日去湘影居外头当门神呢?”
说到这儿,两人齐齐笑了起来。
香雪正要开口,却被宁贵嫔冷凝的眼神盯住,一动不敢动。
宁贵嫔往前走了两步,透过墙上的花窗,看到墙壁另外一侧的廊下,正坐着年嫔和薛嫔。
她沉默地看了半晌,那两人却毫无所觉。
宁贵嫔回头看了一眼香雪:“走了。”
听到这一声,年嫔和薛嫔才反应过来。
两人赶紧起身,透过花窗,却只能看见宁贵嫔和香雪的背影。
年嫔略略有些紧张:“咱们刚才说的话,宁贵嫔怕是都听到了。”
薛嫔嗤笑了一声:“咱们可半句都没说错。怕她做什么?”
不远处。
香雪愤愤不平道:“年嫔和薛嫔也太过分了,娘娘真该好好儿教训她们。”
宁贵嫔语气平淡:“现在与她们计较这些做什么?等皇后娘娘好了,自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香雪重重点头:“是呢,到时候,皇后娘娘定会给您做主的。”
她落后宁贵嫔两步,错过了宁贵嫔脸上一闪而过的讽刺笑容。
···
第二日,学里休沐。
今儿宁贵嫔来湘影居时,带上了四皇子。
许是为着这个缘故,她第一次被请进了湘影居里。
夜里。
云雨稍歇,陆昭霖和江诗荧相拥躺在床上,说着闲话。
“朕听说,宁贵嫔在湘影居外头,一连罚站了好几日,今儿终于被阿荧放进来了?”
江诗荧哼了一声,手臂半撑起身子,看向他:“陛下这是给宁贵嫔打抱不平呢?又不是阿荧让她罚站的,还不是她自个儿非要来。”
陆昭霖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儿,好笑道:“朕可什么都没说,这就醋上了?”
“才没呢。”江诗荧瞟了他一眼,躺在他胸膛上,手轻轻绕着圈儿:“她既想要在湘影居外站着,就该让她站个够才是。
今儿若不是看在四皇子的面子上,哼!”
陆昭霖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我们阿荧,总是这样嘴硬心软。”
江诗荧微微歪过头,狡黠一笑:“阿荧何止嘴硬,牙齿也硬得很呢。”
说罢,她就轻轻在他身上咬了一口。
陆昭霖“嘶”了一声,扶住她的双肩按在床上,然后覆身上去。
鸳鸯锦帐之内,风雨又起。一室的灯影缭乱,春意融融。
···
有了第一回被放进去,接下来的日子里,每隔上那么三五日,宁贵嫔总能被请进湘影居里一次。
一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五的中秋节。
前几年中秋,宫里都只办了家宴。
今年却不同,除了要邀请宗室以外,正三品往上的京官以及命妇,也在被宴请之列。
皇后虽尚在病中,今儿却也强撑着出席了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