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听到朱厚的问话,心里不由哭笑不得起来,原来朱厚对自己这样冷落的原因居然是这个,神棍果然装不得啊,张信也不回答皇帝的询问,而是从情中掏出一个锦囊,打开从锦囊里拿出一张纸条,双手呈上。
朱厚疑惑的接过黄锦奉上的纸条,仔细一看原来是在武昌的罗掌柜写给张信的飞书传讯,说罗掌柜自己无意中在知府那得到一个消息,就是正德遗诏的内容,罗掌柜不知真假,连忙飞书给张信,再看纸条的落款日期,居然和信使到来那天一样。
&ldo;为何当时不向朕汇报。&rdo;朱厚心里的那个纠结立刻烟消云散起来,笑意一闪而过之后,佯怒责斥道。
&ldo;臣当时不知事情真伪,正好皇上当时要臣解梦,臣因此故弄玄虚,还请皇上恕罪。&rdo;张信行礼之后继续说道:&ldo;待袁大人怒斥臣之后,朝廷信使就来了,臣也没有来得及向皇上汇报,之后一直为琐事耽搁直到现在。&rdo;
&ldo;袁大人教训的是,你这个轻浮的性子是该收敛一下了,不然以后还会如此误事的。&rdo;朱厚老气横秋的教训道。
&ldo;微臣遵旨。&rdo;势比人强,张信也只有乖乖的俯首听命。
&ldo;黄锦。赐座,上茶。&rdo;解开心结后的朱厚感觉心里非常喜悦。微笑的吩咐道,谢恩之后,张信坦然的安然入坐。看着张信恢复平日熟悉地动作,朱厚心情觉得十分舒服,而且这感觉还是毫无理由的。
&ldo;却不知皇上召臣前来所为何事?&rdo;回答朱厚几句闲话之后。舒缓心里紧张地情绪,张信微笑询问起来,一看朱厚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有事情找自己。
&ldo;黄锦,把事情说一下。&rdo;朱厚畅快的心情顿时变得低落起来,没有心思再重复述说那件事情,听完黄锦地转述之后。张信慢慢的思索起来,以现代人的观点来看,朱厚与朝臣基本是属于吃饱没事干闲着无聊地类型。居然为了一个称号,弄出这么大的阵势来。
&ldo;你觉得朕该如何应对?&rdo;朱厚露出期待之色。
&ldo;杨学士乃是国之栋梁,统领百官辅助朝政,既然他不同意,这说明皇上之意或有遗漏之处,交由朝臣再议即可。&rdo;张信轻轻的眨眼说道:&ldo;事情是可以慢慢讨论的,直到大臣们认同皇上的意思即可。&rdo;
&ldo;朕明白了。&rdo;朱厚真的清楚了,由于刚刚登基自己地威信未立,怎么可能与在朝中经营数十年的大臣相争。只有暂且妥协了。
&ldo;皇上。尊号之事暂且搁置,朝中上下肯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地。&rdo;张信恭敬说道:&ldo;臣认为皇上当务之急。是要用旧臣、清言路,这才是治国之道。&rdo;
&ldo;用旧臣、清言路。&rdo;朱厚喃喃自语,马上领会张信之意,如果把以前被贬职或者罢官的大臣召回来,他们肯定会对自己感激涕零之余,岂不是忠心耿耿为自己效力,清言路更是好,现在朝中都是几个人在说话,有的人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如果大开言路的话,朝中可能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ldo;正是如此,因刘瑾、钱宁、江彬之流的污陷,致使前朝许多忠义之臣蒙冤,皇上可遣人召之回朝,与之处理政事。&rdo;张信微笑说道:&ldo;前朝谢迁、杨一清、费宏等无一不是忠心耿直之良臣清吏,皇上若用之,天下可大治。&rdo;
&ldo;张……卿家言之有理,朕明日即遣人相召。&rdo;朱厚心情变得舒畅起来,脸上露出笑容,越发觉得自己找张信来议事是英明之举。
&ldo;听闻平定宁贼之乱的王守仁也颇有才干,皇上也可召之进京加以任用。&rdo;张信思考半天,发现自己认识的名臣还真是稀少啊,想举荐几个都想不起来。
&ldo;准了。&rdo;
良久之后,张信才从乾清宫里出来,随着侍卫离开紫禁城,走出宫门的时候张信这才发现天已暮色,自己已经在宫中待有几个时辰了,一阵夜风拂过,张信打了个寒颤,心里忽然想到,皇权果然非常容易变得一个人的性情。
如果是以前地世子朱厚,根本不会在意自己故弄玄虚说什么梦见他头发变白,而现在地皇帝朱厚,居然为了这个对自己如此冷落,可见这反差有多大,幸好现在朱厚的心结打开了,张信庆幸起来,同时再次提醒自己,要时刻谨慎着,不要泄露天机。
回到驿站后,张信随便应付几个仆役地追问,然后回到房里蒙头睡觉起来,就知道侍候皇帝是件不容易的差事,自己才进宫几个时辰,就觉得筋疲力尽起来,张信一边想着一边安然的进入睡眠之中。
待第二天起来时,就接到一个意外的消息,朱厚的旨意来到,赐张信进士出身,即日起授予翰林院侍读一职,而且还赏赐一座府坻,领旨之后张信有种巨大的幸福感,从九品提升到六品,可不是连升三级这么简单。
此时内阁首辅家里,杨廷和正与儿子杨慎讨论朝中之事。
&ldo;父亲,您觉得皇上召前朝旧臣回来,到底有何深意?&rdo;杨慎,杨廷和之子,少年就非常聪颖,十一岁能诗,十二岁拟作《古战场文》、《过秦论》,令人皆惊叹不已,正德六年殿试第一,被赐为状元,性情耿直,经常上书进谏当时在位的正德皇帝。
&ldo;皇上此举,深得朝中上下拥护,乃是老成谋国之策,能有什么深意。&rdo;杨廷和淡淡说道,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性情太过刚直,并没有明白其中玄机,但这种事情杨廷和自己也不好坦诚的直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