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夫人看来,江家能有今天,完全是靠着一个会做生意的江月白和一个会读书的江月华。
至于江月夜这个名声不好的三女儿,简直就是一文不值。
因此刚才那番话,就颇有点指责宋氏的意思,说她没有把女儿管教好,以至于连带着江家也受了抹黑。
江月夜一口气没喘上来,对于这种自以为是到极点的人,她也是醉了。
宋氏忍得下别人骂她,却忍不下有人这么说她的闺女,当下便冷了脸:“余夫人,她姑,两个孩子的事情我闺女说得对,怎么着我们家也是要听听月华的看法的。至于我教没教好女儿,也不是你们一口一句就能定论的!我自己的女儿我清楚,虽说是话多了点,但也绝不会像某些人家那样不知检点。”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余巧巧私会江月华这个行为有些出格。
江月夜虽然不能完全赞同宋氏的想法,但这一次也不禁为宋氏点了一个赞。而且听宋氏说话的语气,看来也是对余家不甚欢喜了。
这样一来,他大哥的婚事就还有待商榷。
余夫人没想到一向软绵的宋氏今儿竟然会反驳她,想当初余家上门退婚的时候,宋氏可是一句重话也不敢说的。
难不成这人有钱了,连性子也变了?
哼!想到这里余夫人又哼了一声,保不齐就是有钱了,所以腰杆硬了,也敢拿捏起她们余家了!
余夫人不着痕迹的给余青梅递眼色,想要这个小姑子为她出头。没办法,这个小姑子虽然嘴巴多,但是在外人面前也是格外护独的人。况且有她在,她干嘛还要自己应付。
余青梅也是一腔怒气没法儿出,刚要撒泼,院子里就传来一个镇定无比的声音:“我不会娶余家小姐的。”
随着声音而来的,正是一脸严肃的江月华。
宋氏见到儿子,更是一脸惊讶:“你不是上私塾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几个孩子进了私塾就舍不得出来,先生又说可以提前上课,我就先回来了。”江月华随意的解释了几句,就看向余巧巧:“余小姐,如果我记性没出错的话,我恐怕从来没有和你有过什么约定吧?余小姐不愧是擅长一意孤行的人,难不成如今也要这么做?对不起,好马不吃回头草,余家这门婚事,我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一番话,直把余巧巧说得脸色难看,半响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铰着手帕就跑出了江家。
余夫人反应过来,恨恨的看了江月华一眼就跟着追了出去。
剩下的余秦梅却是愤愤难平:“好!好啊!枉我家巧巧对你一片真心,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你们江家当真是有了钱,那眼睛就长在头顶上了,要是巧巧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诅咒你们江家个个都不得好死!”
“你个烂嘴巴,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有本事你给我再说一遍!”江月白提着扁担横在门口,吓得余秦梅屁滚尿流的滚出了江家。
末了,宋氏还是忍不住叹气:“唉……怎么想讨个媳妇儿,就这么难啊!”
江月夜捂住嘴大笑:“娘,你怎么说得好像是自己讨媳妇儿似的。大哥自己都还没着急呢你着急什么,等大哥以后考上了秀才,你想要什么样的媳妇儿没有,到时候就怕连你自己也挑花眼了。”
随着,江家三兄妹就相视一笑,原本做来招待余家的一桌子好菜,也都全进了他们的肚子。
吃完了饭,江月华说他要去逛逛街,给自己舔点笔墨纸砚的同时给四个小鬼也每人准备一套。
江月夜倒是想跟着出去放风,奈何宋氏不准,因此只能在家里和江月白谈谈生意上的事情,权当过过干瘾。
江月白道:“我算了算我们手上的余钱,估摸着等把点心铺和精品店分店开起来,大致也就剩不下多少了。另外还要给工人们发月钱,采买原料加制作成本也要费掉不少,到时候恐怕就没有别的钱再发展第二家分店了。”
最近精品店和卖玩偶挣的钱都不少,加上之前的五千两,也差不多快一万两了,但是一做大事,还是显得捉襟见肘。
江月夜一边嗑瓜子一边说:“先把眼下的两家店扶上正轨再说。总店这边已经打出了名气,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主要还是三楼上的东西,老爹始终不方便卖,你注意一下,要是有伶俐的丫头,你就调两个过来。”
其实她心里看上的人是林茗。但是没办法,人来不肯跳槽,就算老板发了话,也不愿意离开现有岗位的人。
多么忠诚的伙计啊!
江月白却不明白,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是还有银楼可以借钱嘛。只要我们用现有的财产去抵押,一定就可以借不少钱出来,到时候也能多发展几家分店。店铺越多,钱来得也就越快。”
江月夜就怕江月白稳不住,只能又劝他:“现在发展得慢一点没关系,只有前期稳了,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以后才能扛得住风雨。开这两家店铺我们已经是担了不少风险了,不能再拿所有去赌,银楼那种地方水深得很,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碰。就算有一天需要那么做,也要有知根知底的人才行,现在条件不到位,绝对不能轻易尝试。”
开玩笑,随便就去贷款,在现代法律如此完善的情况下,都有可能泥足深陷,更别说古代这种黑得不能再黑的高利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