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苏成之装模作样,负手于身后。“是他远在临安时的先生。”
常林默不作声地挠了挠头,刚说错话了啊,都赖李北北一句都没提醒他。
许久未见,本不想从旁人口中得知他的消息,只想听常弘自己说,常林却先说了个七七八八。
苏成之一把掀开油布,那人伏案写作,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突然一下,常弘在宣纸上滑下重重一道痕迹,他赶忙把小狼豪放置于笔山上,真是白浪费一张纸了,这地儿宣纸可不好寻,常弘还没来得及惋惜,视线里,就有一清瘦儒生缓缓落座在他书案对面。
“!”
常弘抬起头来,表情十分精彩,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想将这些书啊,笔啊,墨啊,都藏起来,可是来不及了啊,人已经坐在他对面了啊,面子里子都没了啊!
“听说,常小公子在学九经。”
“没有,我学的是《兵法》。”
苏成之把书案上用过的宣纸转了一个面,借着烛灯看过去。
“君子之恶恶也疾始,善善也乐终。”
常弘想抢,又怕伤着她,天人交战一会儿,常弘自暴自弃,看了就看了罢,面子不要了,里子也不要了,双手交叉,红着个脸重重的“哼”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常弘也自觉矫情,又小心翼翼地问她:“你肩膀可是好了?”
“好了,还留下了光荣的勋章。”她的前肩,留下了一圈狰狞又丑陋的疤痕,它们张牙舞爪地给她打上印记。
“我可以看看吗?”
“不对,我不可以看……”
“我就是想知道严不严重,我……我回临安以后给你寻去疤痕的膏药。”
“常弘。”
“嗯?”
“说话正常点。”
“!”他哪里不正常了,他除了觉得很热,哪哪儿都很正常!
过了一会儿,他又抱怨。“他们今晚也没人通知我。”
不然他好赖是要沐浴,净身,换上他穿着最显身型的黑色劲装,再挂一块香牌……
“常家军和朝廷积怨甚深,一时半会化不开,可我这回需得让大家全然信赖我才行。”
苏成之看了常弘一会儿,看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由抱怨:“你好憨呐!”
“?”常弘挑挑眉,“是不是我太久没揍你,你皮痒了?”
等等,这话说的不对,他不是要打她的意思!
“我不是,我没有这么想,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