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量很少,要不了她的命。你来这的那一刻,我便已经让人去送解药了。”
听到这话,宋宴初的心似乎是松了松。
她想要将手从他的手中挣开,可他抓得很紧,手腕都出现了一圈红的。
“她长得像你小时候,我自然舍不得动她。等她醒了之后,你只管去问问,她喜欢不喜欢我这个舅舅?”
宋宴初看着他不语。
元顺又道:“我做这些,只是想让公主也尝一尝,为一个人担惊受怕而在意另一个人的滋味,就想让公主在心里对我恨得牙痒痒。你可知道这几年,我每天都是如此过得,每个晚上都在受着这种折磨。公主如今所受的担心受怕,不过才这么一天罢了。到现在我始终想不通,公主那日为何要走,还为何所有人都帮着你一起走。”
宋宴初垂下了眉头,“怕还不是你的执念太深了。”
“执念?”
元顺轻笑了一声,身子微微往后仰,醉意愈发明显了,他咧着嘴无所谓地道:“喜欢公主对我来说,并不算一件费力的事。既然是不需要执着坚持的事,哪来的执念一说?”
他的手顺着扣住了宋宴初的掌心,将她的那只手用两只手捧着,往里哈了一口气。
宋宴初感觉到手心一阵湿热,拧眉,才用力地将手给缓缓地抽了开来。
她见他手中的力气还有几分大,耐着性子又问道:“那你说,我母后的死,是否与你有关系……”
“她灭了我元家全家,我是迟早要杀了她。只不过若她当时不帮着蔺承安带你去彧国,本可以再多活几年的。她太自大了,活该。”
“何况她死了,对你也有好处。她从小就对你那样,我都是要加倍替你奉还的。恐怕你还不知道,她的尸体已被我偷换了出来火化之后喂鱼吃了。如今皇陵中的那个,只不过是我随手抓的一手香灰罢了——”
宋宴初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元顺,“你……”
“公主若是想听这些年我都做了什么,我都可以一一告诉公主。公主能不能,别因为我是个太监,就……就嫌我,好吗?”
他说着,迷迷糊糊地又想去勾住宋宴初的手指,顿时又像个小孩子一般,眼眶不觉有些发红了。
“够了……”
宋宴初低声呵斥了一声。
“你明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嫌弃你是个太监。就算当年元家的惨案没有发生,就算你如今还是那意气风发的元家二少爷,我也……”
元顺嗓子哑了,“你也、什么……?”
宋宴初默了默,说:“我也只是把你当成我兄长一般的存在。可如今,怕是连兄长也要当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