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我手里抓着我哥给我围好的围巾,战战兢兢地跟着他下了楼。
他走得很快,我怀疑他都要插翅膀飞起来了,连我在后面弱弱地喊“屁股疼”,他也只是带着饱含冷意的眼神往后瞥了我一眼。
我再想到他刚才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和戴围巾时差点用力到要把我勒晕过去的手劲,我就感觉我回家要完蛋了。
都怪这个死萧承畅,早不发癫晚不发癫,非等着我哥上了楼逮个正着。
气氛一路尴尬,上了车后我坐在副驾驶座一句话都不敢讲,抱着书包把自己缩成球,脸埋在围巾里。
围巾上似乎还有我哥衣服上惯有的檀香木味道。
我的眼神不停地乱瞟,在车内镜里看到陈确在后座放了个套着保温袋的盒子,雾腾腾的,里装着像是我哥亲手做的红薯糯米糍。
我其实有点饿。
既然回家要死,先让我吃点东西再死吧。
我的手刚偷偷摸摸地伸向后头,陈确立马就抓住了我的手,紧接着那双冷冽的眼眸望来,我又讨好地朝他一笑。
“哥……我饿了。”
要打要骂,吃饱了再说吧。
前面是红绿灯,他停了下来,随后换了另一只手抓我,把食盒拿到前面来,一语不发地放在我面前的置物台上。
那气势简直是像给断头饭。
但我还是很不知好歹地开吃。
这时候陈确开腔了。
“饿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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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厨艺确实有的一拼,围上围裙就是魔法小厨娘,养我十几年不是盖的。
我本以为陈确骂完那句,很明显是还愿意和我说话的,我猜多半是气消了一半了,我再撒撒娇什么的估计也就没事了,但没想到一回家他就想把我提溜去了书房。
书房是什么地方?书房是我从小到大的噩梦。
陈确气狠了就爱在书房罚我。
我见他面色不善,死活不想下车,一边抱着腿一边扒着安全带跟个无赖似的不想松手。
外面很冷,陈确站在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我,寒气也不断往车里灌。
“陈复暄,我数三。”
我顿时委屈上了,不爽地扭了扭自己,也不管鞋底蹭到座位会脏兮兮的,直接嚣张地交叉踩上去,冲他吼道:“三什么三!你干嘛那么凶!”
“一。”
“陈确!”
“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都长大了你不准再揍我!”
“三。”
“……”
我“嗖”地一下松手,从车里果决地跳出来,带着满脸愤懑不甘。
陈确一把把我扯过去,拎过我的书包,甩上车门,揪着我的后衣领就往电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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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把陈确这个狗东西想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