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简真希真的就是那个简真希……
真希对电话那头的陈玉良说:“我遇到朋友,所以我要先走了。”陈玉良大概还想说什么,真希难得任性地挂了陈玉良电话,真希一边按着关机键,一边傻笑着对旭炎说:“你教我的,这招挺管用的。”
旭炎被真希的样子逗笑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的包包还在里面呢……”可是真希绝对不愿意进去拿了,真希的头更晕了,头越晕真希越是知道她得赶紧回家,“我钥匙还在包里啊……没有钥匙怎么回家呢……”
旭炎想了想,“我帮你拿。”
“不行啊,要是让舅母知道是个男人送我走的,我明天可有得解释的了……”真希用仅存的理智拒绝着。
旭炎打通了辛明的电话。
电话那头辛明不带半点正经地问:“老板,不要告诉我,你这么快就搞定了?”
“你在哪里?”旭炎不想搭理辛明的话。
辛明嬉笑着说:“我才刚刚在负一层停好车。”重点是“刚刚”二字。
“我现在下来。”旭炎挂了电话搂着真希的肩膀走进了电梯。
真希安静地靠在旭炎的肩膀上,那是一个强而有力的肩膀,安全,温暖,无害,真希想哭的冲动更强了。
“我想回家了,可以快点送我回家吗?”真希不断地喃喃自语,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可是我还没有钥匙呢……我的钥匙呢……”
辛明把车停在了电梯口,旭炎一出电梯就看到车了。
旭炎小心翼翼地把真希扶进后座,辛明转头看着旭炎,邪笑着问:“老板,上面就是酒店房了,怎么不上去开间房?难道今晚想玩点刺激的?”
“你打个电话问问今晚周弘都带了些什么人过来,挑个嘴巴比较紧的,让他把简真希的包包拿给你。”旭炎看着真希越发迷糊的眼神,那些人到底逼她喝了多少?旭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快。
辛明这才看清了真希的样子,他认得真希,她怎么在这里?姜芙呢?自诩聪明的辛明表示暂时无解。
“快去。”旭炎瞥了辛明一眼。
辛明这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说:“好,我现在马上去。”
辛明走出了驾驶座,车厢里只剩下旭炎和真希。
“好闷啊……”地下室的空气本来就不好,真希愈发不舒服了,“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家吗?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她想回家,回到温暖,安全,有爸爸,有妈妈,有欢声笑语的家……想着想着,真希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了,她好想爸爸妈妈,好想好想。
一滴两滴,一行两行,真希的眼泪泛滥了,一发不可收拾。
“辛明去拿钥匙了,等钥匙拿到了,我马上送你回家,好吗?”旭炎手足无措地帮真希擦着泪,他不擅长这个。
“是不是回爸爸妈妈都在的那个家?你是要送我回那个家,是吗?……是吗?……”真希不停地抽泣着,她不敢让自己碰酒精,因为酒精能粉碎她一切的伪装,她现在好孤独,她觉得伪装坚强很累,很累,她觉得活着很累,很累……
旭炎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真希的话,他把真希搂在怀中,这种失去亲人的感觉他懂,旭炎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相继离开了他,但是他和父母的关系本来就一般,时间长了,那种伤痛也就跟着淡了。
“这里很黑,我害怕……”四周的漆黑让真希感到害怕,孤独,无助,至从父母去世之后,真希就变得异常地怕黑,就连睡觉的时候她都要开着灯,她总觉得无边的漆黑会把她拉到绝望的深渊……虽然来不及说,但是她知道爸爸妈妈希望她好好地活着,为了能够好好地活着,真希不让自己伤心,不让自己痛苦,她拒绝黑暗,拒绝悲伤,拒绝眼泪,她要快乐,很快乐……但是,如今这四周的黑暗瓦解着真希的一切伪装。
旭炎抚摸着真希的头发,“有我在,不怕。”
一句“有我在”让真希哭得更凶了,真希一直哭,不停哭,她已经压抑得太久了。真希上次像这样痛哭已经是四年前,那是真希回国前夕,唯维说离别一定要喝酒,于是硬是逼着真希喝了一小杯。
然后,唯维再也不敢让真希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