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给我搜!”一群围着他们都衙役们也举起手里拿着的廷杖对着他们,面上都带着秉公职守的严肃态度。荆行众人脸上气愤怒瞪蒋氏和县官,没想到他们竟然狼狈为奸。荆行喊道:“请问大人我们是犯了何罪?大人莫不是被京家这人骗了吧!”“京家苛待孙媳现在全县都知就差谋财害命了,为什么大人不去京家查实一二,也好解脱这钱氏,怎么还抓我们这等良善百姓?”县官没有想到这汉子嘴倒是厉害,就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借口拿出来,“你们买通京府小厮,偷盗京府大量钱财,现在这钱财就在这客栈里。”“报!大人,查到白银十万两,还有千两银票!后院抓住三人。”曾士没有想到这些人这么无耻,“不是,我们是镖头,我这里是有走镖证明的!”县官道:“小儿死到临头竟然还在狡辩!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你说你有证明,那上面可以写这些银子数目?”曾士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要是有钱财数目,那岂不是给他们走镖增加更多困难?这县官显然就是猜中这点才对他们下手说他们偷窃。县官冷笑道:“既然没有,那这些钱财是从何而来?那个被你们买通的京府下人已经说了,现在也人赃并获!你们还在这里想期满哄骗我,简直无法原谅!全都带走!”这一切来的太快,客栈里面的人都还在惊叹刚刚从衙役口中知道大量钱财数目,看着他们被抓走,目送着他们。花娘显然也看出县官和京家是有备而来,心里虽着急但脸上去不显,她还记得刚刚闵罗叮嘱过她的事,此时被衙役押着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荆行朝她看了一眼,花娘朝他小幅度点了点头。县官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蒋氏跟着离开的时候对花娘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那样子仿佛在说“下一个就是你”。等众人都走了后,客栈开始热闹喧哗起来,有人相信县官的话——这些人就是偷了京家这么多银子,而有的人则是相信那个镖头的话,走镖证明都是为了保护走镖人安全才没有写上。花娘怒拍之前跑来通报已经呆傻的小厮,“你他娘的被人耍了知不知道!蠢货!”那小厮被花娘打的抱头直哀嚎,“不应该啊,那个可是我亲戚,怎么会搞我呢?!”花娘缓了一口气,朝这混货踢了一脚,她立马叫了店里另一个机灵的小厮来,凑到这小厮耳边说了几句,机灵小厮点点头,“放心花姐,这事保准给你办成。”花娘重重抽了一口烟,道:“去吧。”路上寒风呼呼的吹,天上的雪慢慢飘落,曾士看向荆行,荆行蹙着眉头,他心里也没有底,关键是现在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自救,这两人显然有所准备而来,这么多衙役防备着他们,想趁现在打了衙役逃跑也不可能。唐寅还在想着那个证明上没有写,但是,另外有一张票据上面肯定写了清楚,而那票据就放在给钱氏的箱子里。走镖走的就是要让人信任的镖,而且在每个走镖汉子进这镖局当走镖人的这一天,就会有师傅教他们镖局的规矩,走镖人都会跪下起誓。要是走镖人贪图主家要送的货物,一步走错,那毁的就不仅只有他一个人,而是整个走镖局。当然,主家这边也不可能完全相信他们,所以会提前写信或者在箱子里提前放好已做好的小账目,上面什么东西都写的清清楚楚,然后再拿封条去死死黏住。所以唐寅想到这一点,可是现在他们被抓,而那几箱钱财都在县官和蒋氏手里,那票据还不知道在哪个箱子里,他得把这个消息跟闵罗说,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办法。众人被压进府衙牢房里,衙役锁门那一刻,就有一个走镖的兄弟气狠了的一脚踹向墙面,“当初就不应该管那钱氏死活的!我们都见到人了,直接把那钱给她不就行了吗?!”“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们都能在回家的路上走很远了!”曾士闻言立马要喝止,但被荆行拦住,“大家心里有怨是应该的,都是我当初鲁莽了些,直接跟京府扯破脸皮了才搞成这样。”唐烜撅了撅嘴道:“那也不能怪哥你啊,当时那钱氏那个样子,谁看了都会生气,再者这个县官跟京家狼狈为奸谋财害命我们也是没有想到啊。”那兄弟出了胸中闷气,靠着墙体坐在冰冷的地上,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低低道:“我知道,我只是害怕回不去,我们现在都被关在这里,根本出不去也没有其他人能来救我们……兄弟们不好意思。”走镖的兄弟一个个朝他挨挤着坐,“谁不怕,我也怕,我怕见不到我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