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明哲有些好奇,喻临怎么忽然想要学做菜了。
喻临给了管明哲一个“你这都不懂”的眼神,压低声音说:“我忽然意识到,我和越维新都不会做饭。这样可不行。我们之前商量过,要是我们考上一样的大学……哎,我们一定能考上一样的大学,到时候我们就在学校外头租房子住。虽然平时可以吃食堂、吃外卖,但只吃食堂和外卖太没有生活品质了。我琢磨着,我们两个人里头,总有一个要会做饭的吧?”
管明哲抽了抽嘴角。他艰难地咽下了喻临强行喂过来的狗粮,问:“那为什么是你学?为什么不叫越维新去学?或者你们俩一块儿学,一起报班,以后一起做饭,不是刚好吗?”
在管明哲问出这个问题时,他就有一种感觉,他这是在给喻临狂撒狗粮创造机会啊。但他还是想问。人在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吧,明知道前面有狗粮,但还是会忍不住去吃。果不其然,就听见喻临说:“越维新不是在猫咖里学了西点吗?他会做西餐,我就学中餐。这样比较公平。我都想好了,以后我们的厨房要装修得好一点,西式、中式的厨具都要装上。”
管明哲再次抽了抽嘴角。公平?公平个毛线啊!大家同为中国人,平日里基本上吃的都是中餐。就算家里有人会做西点小蛋糕,但蛋糕不能当饭吃,偶尔兴致来了才会做一次。所以,如果喻临去学了中餐,那在他和越维新两个人中,日后负责下厨的肯定就是喻临了。
但管明哲也知道,他这会儿要真跟喻临计较公平不公平的问题,那他就太傻逼了。
对于喻临这种处在暗恋……啊不对,对于他这种处在明恋状态中的人来说,公平不公平只是他找的借口而已。他就是舍不得让越维新辛苦,因此想要主动揽了家里的脏活累活。
“你看这个烹饪学习班,零基础入学,我觉得我可以试试。”喻临说。
管明哲拍了拍喻临的肩膀,满脸感动地说:“是啊,你可以的!”我宣布,你和越维新锁了,钥匙已经被我混着狗粮吞到肚子里里去了!我宣布,你可以和越维新领证结婚去了!
管明哲在班上的女生缘挺好的,他依稀记得,以前好像听班上的女生说过,像喻临这样的男生是用来憧憬的,却完全不适合用来当男朋友。管明哲很想把当时附和的女生都叫过来,让她们仔细看看现在这个喻临,这么棒的蓝孩子,你们还觉得他不适合当男朋友吗?!
有句话怎么说的,你觉得他不会照顾人,他只是不会照顾你而已。
忽然,院子里传来一声惊呼。邵星辰大叫着:“狗狗,我亲爱的狗狗,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脸肿了吗?是不是刚刚跑出去追蜜蜂玩,被蜜蜂蛰到了?可怜的狗狗,快让我瞧瞧!”
管明哲和喻临循声望去,就见熊文彬堂伯家的那只老狗非常嫌弃地躲开了邵星辰的关心,然后乐颠颠地朝厨房跑了过来。尽管狗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大家就知道它很开心。熊文彬叫道:“小星星你是不是傻啊?这哪里是被蜜蜂蛰了啊,分明是它的嘴巴里藏着东西……”
在众人的注视中,老狗跑到了厨房里,在越维新跟前站定,然后从嘴巴里吐出了两枚生鸡蛋!它是一条上了年纪的狗了,看向越维新的目光中竟然含着几分属于年长者的慈爱。
邵星辰捂着胸口说:“心痛!本来以为这是一条稳重的好狗狗,难得不为越维新的美色所动,只闻了闻他的裤脚就没有别的表示了。但现在看来,它刚刚大概是觉得自己没有拿得出手的见面礼,所以忍住了没来越维新面前卖萌吧。这鸡蛋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拿来的。”
越维新蹲下身,对着狗狗好一通撸。他先抓了抓狗狗的耳朵,又按了按狗狗的脖子,然后顺着狗狗的脊背下来,拍了拍狗狗的躯干两侧。狗狗直接躺在地上,冲他露出了肚皮。
越维新笑得可开心了。邵星辰试探着走到越维新身边,偷偷伸出手要捡那两枚鸡蛋。狗狗立刻抬眼看了邵星辰一眼,尽管它表情不多,但它的眼神里明显透露出了一种不认同。邵星辰悻悻然地把手收了回去,抱怨说:“所以这真不是送给我们大家的?只给越维新吗?”
越维新心里一动,忽然冲着喻临抬了抬下巴:“你来试试。”
喻临本来对那两枚鸡蛋不感兴趣,听了越维新的话后才上前一步,学着邵星辰的样子去捡那两枚鸡蛋。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狗狗竟然没什么反应,真让喻临把鸡蛋捡走了。
越维新笑着说:“肯定是因为你身上有我的味道,狗狗把我们当一家人了。”
这样的说法叫喻临的身心充满了愉悦。他看向狗狗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温情。就在这一瞬间,这条狗已经成为喻临心里最棒的一条狗了,什么哮天啊,什么花生啊,它们的位置都要往后挪一挪。他恨不得能立刻瞬移到城里去买了最贵最好的狗罐头回来给狗狗安排上。
管明哲在心里为越维新这教科书一般的操作比了个大拇指。
邵星辰说:“不对啊,我身上也应该有越维新的味道啊……”他们平时常在一起玩,男生们之间经常会勾肩搭背,味道肯定会互相窜。狗狗的鼻子那么灵,按说是能分辨出来的。停顿了两三秒,邵星辰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哎,我和越维新到底还是接触得少啊。不像喻哥,你和越维新就像连体婴儿似的,比情侣还黏糊。不能比不能比。”